沒有什麼章法,三人將阿郎團團圍住,可情況依舊不客觀。身法極好的阿郎在三人圍攻之中,遊刃有餘的躲開奎雄手中的傘兵刀,還能反手回來攻擊我。
想要抓住他,可他卻滑溜得很,一腳踢過去,差點踢小剛身上。手中雖有利器金剛分水刀,可根本就碰不到他。“哈哈,三個可憐蟲,就這麼點本事麼?”我們的體力流失比阿郎要快得多,現在他不僅能夠避開攻擊,還能同時反擊兩個人。
掉落在地上的熒光棒開始黯淡起來,現在誰也沒功夫去打亮熒光棒,而阿郎看到越來越黯淡的熒光棒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我中一驚,明白了阿郎想幹嘛了。憑藉他的身手,強行破掉圍攻在逃跑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他偏偏不走,還和我們三個纏鬥在一起他。
他想要的不光是消耗我們的體力,他還在等,等熒光棒的光芒徹底的消失掉那一刻,那時候便是反擊的時候。我趕緊大呼道:“柳倩,熒光棒打亮拋過來。”
柳倩聞聲也不耽擱,快速打亮一根就甩了過來。可阿郎又如何會讓我們得逞,眼瞅著飛過來的熒光棒,阿郎虛打出一拳讓我們閃避,緊接著便凌空躍起一腳將熒光棒踹到了另外一邊。
“小剛,就是現在。”
不需要在多的交流,聽我發令小剛毫不猶豫的直接撲了上去抱住了阿郎。我大吼一聲抓住了阿郎的頭髮,手中金剛分水刀對準其天靈蓋一刀就刺了過去。
刀還沒落下,就覺得手中脫力,緊接著被小剛死死抱住的阿郎一下不見了。而我手裡抓著的,只是一張帶著頭髮的人皮面具。
“縮骨功,”奎雄驚呼道。
就連小剛也是一臉的錯愕,阿郎剛才是如何從他手裡掙脫掉的,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一空,緊接著阿郎整個人就不見了。
我拿起人皮面具在手中,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張臉是阿郎的。那麼我們眼前這個人,他又誰?
“桀桀桀……”
躲在暗處中的人陰笑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也敢跟蹤老夫?真當我老了不成,哈哈哈。莫老九啊莫老九,你才是真的老了。”
“你到底是誰?”我怒罵道,突然明白玫瑰為什麼那一刻會說我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尾了。事情的發展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一直以為這些是莫老九安排玫瑰和阿郎的,可現在看來,莫老九確實安排了,可最後卻被人給破壞了。
“你是李隱伍,”我猛然想起來,阿郎跟蹤的那個人,那個五爺李隱伍。
李隱伍陰笑道:“正是老夫,交出尋龍蠱饒你不死,否則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血債,是要血償的。”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將心中憤怒吐了出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聲音陡然一變,同時我也做好了準備,來吧,要玩命就來。可過了五秒,仍舊聽不到動靜。緊接著一個越來越遠的聲音傳來:“彭飛,我們還會再見的。”
我和小剛奎雄三人面面相覷,小剛一臉茫然道:“這就跑了?”
我也正在納悶兒,這熒光棒已經暗了下來,我也做好了和李隱伍拼命的準備,卻沒想到他居然先跑了。發生了什麼嗎?莫非還有什麼更危險的東西過來了?
正當這時候,一個腳步聲傳來,我警覺道:“小剛。”
不用我說,小剛也已經打亮了一根熒光棒扔了出去。飛出去的熒光棒被一個人抓在了手裡,看到了那個人的時候我們三個才鬆了一口氣,是貓眼太歲。
“小哥,你去哪兒啦,”小剛立馬抱怨道。
貓眼太歲沒有回答,一步步朝我們走了過來,我忽然發現他臉色極為難看,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談笑風生。“小哥,你受傷了?”我問道。
貓眼太歲坐到了一邊兒點點頭說:“沒事,休息會兒就好了。”
我心中驚訝不已,貓眼太歲的本領有多高我們是都知道的。那巨型蜈蚣在他手裡都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像他這樣的高手都能受傷,那讓他受傷的人豈不是……
我甩甩頭,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事兒我可不做。這會兒那一股熱血也開始逐漸消退下去,趕緊跑到柳倩身邊。柳倩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我知道她心裡也不好受。
“老彭,咱們把她帶出去吧,”小剛走過來問道。
我點點頭,不久前還和我們有說有笑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就連一絲餘溫都未曾留下。比起之前那種悲傷感,更加難受,想哭都找不到一滴眼淚,只覺得眼睛生疼,眼眶難受。
“不行。”貓眼太歲突然說道,說完他似乎也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口氣也緩和了幾分說:“帶著她走不出去的,不光是消耗體力,你們看看她身體,估計已經開始起屍斑了吧。”
我愣了一下,隨即還真在玫瑰的耳朵後面找到了一個小小的斑塊兒。貓眼太歲接著說道:“不等我們帶她出去,她就已經屍變了。”
“怎麼會這樣?”我問道。
“從我們進來的這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死了,”貓眼太歲說:“只是這口氣還在,我們並未真正的死掉;可當這口氣一落下,所有的一切都會迸發出來。”
葫蘆洞藏風納氣,而我們現在所聲處的地方正是所有風水匯聚到一點的地方。雖然貓眼太歲那句我們其實都已經死了,聽起來有些玄乎嚇人,但玫瑰屍體的變化確實很可能就是因為葫蘆洞的聚氣引起的,現在看來,還真就不能把玫瑰的屍體給帶出去了。可總不能讓她就這麼爛在滇王墓裡吧,別說她剛才救我一命,就算她沒有,憑我們認識這麼久,我也不會讓她落個如此下場。
貓眼太歲看出了我的為難,指了指一旁的青銅棺說:“可以把她葬入青銅棺中。”
我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即用金剛分水刀割下了一縷玫瑰的青絲放入包裡,想等著出去之後在給她立一個衣冠冢。貓眼太歲靜靜的看著我做完這一切才淡淡的開口道:“你知道,什麼是最慘嗎?生無紮根處,死無葬身地。”
那口氣淒涼,彷彿不是在說玫瑰,更像是在說自己一般,見我看著他,貓眼太歲忽然又是一笑:“這便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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