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逐漸開始變得狹窄,四周的濃霧也越來越淡,一股水流聲若有若無。隨著往前走得越遠,聲音也愈來愈大,地磚上的積水開始慢慢變多。
“我怎麼感覺咱們好像要掉到湖裡去了?”
“我覺得也是。”
不光是我,玫瑰也有這種感覺。正當這時候,玫瑰輕按了一下我的肩膀,用眼神示意我看身後。
回過頭一瞧,奎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我們的最後面,面色極其難看,步伐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會摔倒一樣。
我正想上去問他怎麼樣了,玫瑰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他要屍變了,你最好別過去。”
這話著實嚇了我一跳,眼瞅著就要出去了,這節骨眼上可別出問題啊。不顧玫瑰勸阻我就往奎勇身邊走去。
“奎勇?你感覺怎麼樣?”
奎勇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艱難地說出幾個字:“老彭,快走,別管我了。”
可就這麼丟下他,我也有些為難,還想著等出去了,帶他上醫院瞧瞧說不準有救呢?而奎勇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想法,抬頭與我對視,忽然笑了。
“奎勇?”還不等我做出別的反應,奎勇拔腿就跑。我想追出去,玫瑰拽住我說:“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在不追就真追不上了!”我急道。
玫瑰說:“追上了又能怎麼樣?他不想等屍變害死咱們兩個,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他,自己選擇了離開,你還想怎麼樣?”
玫瑰這話把我給噎住了,按照奎勇的性格肯定會選擇自己留下,等我們走了他再自己離開;而我這樣堅決要帶他走,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逼他躲得遠遠的,搞不好最後又會迷失在迷霧之中。
於是連忙對著身後的通道大喊:“奎勇,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我在北京等你,一定要回來。”
沒有迴音,只是我的喊聲在通道里不停地迴盪著。我想奎勇應該已經聽到了,我能感覺出來他就在某個地方注視著我們,心中暗暗為奎勇祈禱,希望他能夠活著回來吧。
我和玫瑰繼續前進,我發現積水已經開始蔓延到大腿了,也不知道這裡哪兒來的這麼多水?莫非這裡有一條地下河流?
倆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在積水中深一腳淺一腳走著,兩旁甚至還有崩塌過的痕跡。
“玫瑰你快看,那裡好像漂浮著一個東西?”
不等我說完,玫瑰也發現了前面的東西,這時候積水已經沒到我們腰間。當我們游過去才看到那是一塊木板,“這東西看著怎麼這麼眼熟?”玫瑰說道。
我說:“眼熟?”
“對,很眼熟,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玫瑰說:“對啊,我知道了。難怪這麼眼熟,這木板應該是塊棺槨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