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道血痕都是刻在靈魂上的罪證,證明他才是這場屠殺的真正劊子手。
“不是你的錯。”
“你同他們都是受害者,你已經讓真兇伏法,你已經做了所有你能做的。”
司恪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這呼嘯的風聲中顯得格外清晰。
這場遠徵的失敗並非撒新圖的過錯,背後有著複雜的陰謀和算計。
撒新圖已經做了所有他能做的。
而且,真兇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這場戰鬥的慘烈,是三皇子的陰謀導致的,你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些犧牲的軍雌們,他們都是英勇的戰士。”
在撒新圖混沌的精神世界裡,原本壓抑而黑暗的氛圍被一陣奇異的變化打破。
銀光開始在四周閃爍,忽明忽暗,閃爍不定。
緊接著,天空中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中透射出明亮而溫暖的光芒,與那閃爍的銀光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幅奇幻而壯觀的景象。
司恪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變化,他迅速集中起自己的精神力,將其化作一根纖細而堅韌的絲線。
這根精神力絲在他的操控下,穿梭在閃爍的銀光和裂縫透出的光亮之間。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些光亮編織在一起,一個透明而閃耀的繭逐漸成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司恪輕柔地將撒新圖的意識輕輕地包裹在這個繭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憐惜,輕聲呢喃著:“那不是你的錯。”
這句話在撒新圖的意識中回蕩,與此同時,司恪的精神力如同春蠶吐絲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出,輕柔而細致地修補著撒新圖意識中每一處傷痕,滋潤著撒新圖那幹涸的心。
那些記憶突然變得遙遠。
“司恪閣下……”,撒新圖的聲音沙啞而微弱,彷彿是從幹澀的喉嚨中艱難擠出的。
他緩緩收回自己的銀色翅翼,翅翼上閃爍的微光也隨之漸漸黯淡。
剛剛經歷了精神力的劇烈波動,他的身體顯得十分疲憊,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絲遲緩。
就在他收回翅翼的瞬間,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頭。
司恪將他穩穩地按在床榻之上,動作雖輕柔卻不容抗拒。
雄蟲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好好休息,你的精神海剛穩定”,那語氣就像是在叮囑一個需要悉心照料的蟲崽。
撒新圖這才緩緩地環顧四周,注意到,原本刻意佈置過的婚房此時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
牆壁上的裝飾畫歪歪斜斜,掉落在地,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
而原本用來裝飾婚房的玫瑰花,此刻全部枯萎凋零,花瓣散落在各處,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混亂與破敗的氣息。
撒新圖的心中湧起一絲愧疚,他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抱歉,閣下”,他聲音中充滿了自責,只覺得這場破壞都是他一隻蟲的過錯。
司恪看著眼前自責的撒新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俯身靠近撒新圖,溫熱的氣息輕輕纏繞著撒新圖的後頸,帶著一絲曖昧的意味。
他故意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撒新圖上將,新婚之夜破壞婚房,應該是什麼罪名?”
撒新圖只覺得耳尖瞬間發燙,一股熱流從耳根蔓延至整個臉頰,身體微微顫抖。
頸後的蟲紋開始發燙——那是蟲族求偶的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