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也是雄蟲。”卡倫不屑地哼了一聲。
早上,賀憶把卡倫從床上拽起來,逼著他自己整理內務。
卡倫一開始十分抗拒,總是故意搗亂,但賀憶不為所動,只是一味地用武力威脅他,一次次糾正他的行為。
漸漸地,卡倫發現自己的生活似乎變得有規律起來,而且在賀憶的影響下,他好像不需要雌蟲也可以獨立生活。
原來雄蟲還可以這樣生活。
一天晚上,卡倫看著忙碌收拾房間的賀憶,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他第一次覺得,和賀憶待在一起,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就在卡倫愣神的時候,賀憶收拾完了,轉頭看到發呆的卡倫,“看什麼看,快去洗漱睡覺。”
卡倫回過神,有些不自在地起身走向衛生間。洗漱完出來,卡倫躺在床上,眼睛卻一直盯著賀憶。
賀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這只雄蟲在幹什麼,“你再這麼盯著我,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卡倫卻突然開口:“賀憶,謝謝你。”
賀憶一怔,沒想到卡倫會說這話,現在還會說謝謝了,“謝我幹什麼,我只是討厭沒教養的家夥。”
卡倫坐起來,認真地說:“真的,是你讓我知道生活還能這樣過,我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賀憶心裡有些觸動,但還是嘴硬道:“知道就好,以後好好改。”說完,賀憶也躺到了床上。
賀憶察覺到了卡倫的變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看來蟲族的雄蟲也不是無可救藥。
“喂,卡倫,你今天的表現不錯。”
卡倫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他低下頭,不敢直視賀憶的眼睛:“謝、謝謝你的誇獎。”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賀憶也看出卡倫並非心理十分扭曲的蟲,為什麼第一次見面時,這只雄蟲那般暴虐,便直接問了出來。
“你在宴會上為什麼要打那隻雌蟲?”
卡倫聽到賀憶的問題,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迷茫。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知道,我們雄蟲從小就被教導,只有透過征服和掠奪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我也不例外,我一直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獲得尊重和地位。”
征服?靠那些變態的愛好征服?掠奪?靠貶低雌蟲的自由和尊嚴掠奪?
真是可笑,雄蟲自己也想要尊重,卻從未給過雌蟲尊重。
盡管心裡真的是艹了,但賀憶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卡倫的話。他知道,對於現在的卡倫來說,這可能是一個難以啟齒的話題。
蟲族的這些雄蟲哪來這麼奇葩的思想,證明自己價值的方式竟然是透過傷害別蟲。
“雄父一直告訴我,雌蟲都是賤骨頭,不打是不會服的。”
“但是,當我遇到你之後,我發現原來雄蟲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需要依靠暴力和掠奪。”卡倫的聲音有些哽咽,“我開始反思自己的過去,意識到自己曾經是多麼的無知和愚蠢。”
賀憶點了點頭,沒錯,既無知又愚蠢。但他明白,改變一隻蟲的思想和觀念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時間和耐心。
“所以,我想向你道歉。”卡倫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賀憶,“對不起,我之前的行為給你帶來了困擾和傷害。”
賀憶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道歉,你對不起的從來不是我,而是被你傷害的雌蟲,重要的是,你現在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願意改正。”
卡倫感激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隻真正值得尊敬和信賴的蟲。
他開始有些想家裡的雌君和雌侍了。
他回去了之後,一定會好好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