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 宋冀寧取代了季椽的工作, 比他更努力的研究起精密機械。季椽還沒說什麼, 鍾濤教授倒是誤會了, 以為宋冀寧對他的專案感趣, 多次詢問他要不要申請調過來。宋冀寧和季椽不是單純的研究生,他們在科學院也是有檔案和身份的正式職員,以工作名義申請借調還是可以的。
宋冀寧自然拒絕,說好一個月就一個月, 導師還等著他們回去呢!
在精密機械上,宋冀寧果然天賦極高, 很快融會貫通,改良了平面連桿和聯軸器等構件,甚至自己研發了幾種特別的元件, 乍看古怪, 但安裝上去後卻發現比原本的元件更順暢。
本來宋冀寧和季椽突然半途加入研究, 又各自負責一個重要專案,令實驗室裡的人頗有微詞。如今見宋冀寧不到半月便出了成果,眾人才心服口服。季椽見狀自然不能給小宋哥拖後腿,也奮發起來,很快也在熱電偶快速標定裝置上取得了進展。
見到小宋哥展現的成果,他已經放下焦慮,心緒平定下來。
研究精密機械或許很困難, 但有小宋哥在身邊, 感覺一切困難都能迎刃而解。時間還長, 在和導師學習之後,等將來兩人能獨立研發時,再開展精密機械的專案好了。
一個月的約定轉瞬結束,在這期間,季椽和宋冀寧為鍾教授解決了曲柄滑塊、載荷、接觸轉速的技術引數等專案,相當於讓整個實驗進度前進了30。以至於在兩人告辭離開時,不只鍾教授依依不捨,整個實驗室的研究員也都頻頻挽留,極力勸說兩人一起完成接下來的研究。
因不知道兩人身份,其中一個專案的組長甚至表示願意把立項的名額讓給他們。空導院研究員那麼多,不是每個人都有獨自立項的權利的。除非本身水平過硬如鍾教授,否則就只能等著總工程師們完成研究後,作為獎勵給予他們立項。
在這時代,為了完成科研專案,很多淳樸的研究員都願意犧牲自己的利益。
季椽和宋冀寧都不需要,研究方向不一樣,他們拿到這名額也沒意義。而且就算需要,兩人也不會去搶其他研究員的名額。
辭別空導院後,季椽和宋冀寧一同前往機場。
季椽的導師李澤業和宋冀寧的導師陳春煜,兩人雖同屬國家技術科學部院士,但李院士的研究所在a市,陳院士在u市當理工學院校長。城市相隔不是太遠,但兩人工作繁忙,若非第二核武的專案將他們調到一起,除開國家級別的研討會外,基本上很少有碰面的機會。
在選擇不同的導師時,季椽和宋冀寧就有了會分開的覺悟。他們不是小孩子了,沒有必要每天都粘在一起,把握機會認真跟著導師學習才是首要任務。
雖說心裡明白,等到在機場各自準備登機時,依依不捨之情倏然升起。
自從少年相識至今,他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分別。
宋冀寧有很多話想對季椽說。
捨不得分開,未分開已經想念他,無時無刻不擔心他,想在身邊照顧他,以及,很愛他。
千言萬語的情話,到了理工男宋冀寧嘴裡,就成了:“我們之前討論的傳導耦合干擾源的問題還沒有結果,我到了陳老師那邊會繼續實驗,到時給你看我的研究成果。”
季椽點頭:“好。”
宋冀寧頓了頓,想叮囑季椽要注意休息,不能沉迷研究忘了吃飯等等,到嘴邊又不自覺成了:“我認為我的方向才是正確的,能干擾傳導耦合的能量電磁場,熱效應肯定在3050s區間,你不用跟著研究了,純粹浪費時間,反正你肯定會輸的。”
他其實想說的是,你不用花費太多精力研究,我會心疼的,想做什麼我來就好。不知道為什麼,開口就變成了這樣。
宋冀寧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嘴巴,明明他讀書時很會說話的,經常調戲逗弄季椽。好像自從上大學之後,與季椽談論的內容大半都是各種研究資料、理論、公式等等,不知不覺間,他就只會說這些話了。
季椽這邊正準備反駁說自己的研究方向才是正確的,就見宋冀寧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目瞪口呆:“小宋哥?”
“呸呸!”宋冀寧咬了口自己的舌頭,終於把話擼直了:“研究什麼的不重要,我是說,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休息,每天要給我電話報平安,被欺負了不要息事寧人,狠狠的教訓他,我知道你打得過的。”
季椽無奈:“小宋哥,在研究所裡不好打架的。”
幹研究的都是一幫身體弱雞的讀書人,可能背地裡會耍陰,明面打架是絕對沒有,並且嚴肅禁止的。要真打起來,估計能轟動全國科研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