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之順手也削了塊蘋果遞過去。
傅和溪皺著眉頭說這蘋果沒熟太澀了。
而麥芽糖混合著碎花生本應是甜的,季行之卻也嚼出了苦味,想來是花生放多了吧。
“我之前的論文的事你知道吧?”
季行之嘴裡嚼著碎花生,含含糊糊地來了這麼一句,傅和溪愣了下,好像想起來了些,語氣不對地回他:“那天在圖書館電梯裡……祁誤說的那些?”
季行之一時噎住,他有些不知道傅和溪究竟是因為祁誤才記得自己這件事,還是因為自己才對祁誤錙銖必較了。
“我收到offer了,佛羅爾德大學以全額獎學金邀請我,但是……潘教授也有直博名額……”他清了清嗓子,又把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傅和溪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還語氣怪異地嗤笑道:“哈,這種事我怎麼知道,你找祁誤諮詢更合適吧?”
“
我覺得國外可能更好,不是說你媽也在國外嘛,你正好可以去看看你那個妹妹的生活有多幸福快樂。”
“至於我們,過得到一起就過,不行就分,反正這世間就是誰也無法永遠陪著誰。”
直到季行之忍無可忍,吼了一聲:“傅和溪!你怎麼回事!”
這個煙火氣過重的清冷的早上才總算冷卻了下來。
季行之實在想不到,昨夜還和自己溫存纏綿的人,今日卻說著分手的胡話。
這是他們在一起後第一次吵架,季行之覺得吵得很沒來由。傅和溪可能今天就要回去了,這麼珍貴的時間不是用來吵架的。
或許他只是期待過高了,他想要傅和溪的不捨,想要傅和溪的挽留,想知道自己在對方心中有多重要。
只要傅和溪想,只要傅和溪一句話。答案早已經有了,他不過是想讓自己的選擇更有意義。
然而傅和溪的口氣過於隨意,甚至反常地在他心口最脆弱的地方肆意攻擊。
或許自己所珍視的感情,對對方來說也許無足輕重。
有人夢想家財萬貫,有人夢想功成名就,有人想錢權在握名利雙收,而季行之從小到大的願望不過是想有個家。
傅和溪正好滿足了他所需要的情感依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