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年每次幫他準備吃的，一定會加一盒日石星的草莓，這次也不例外，說來也是奇怪，沈筠很少對一種食物能吃那麼久，每次都以為要吃厭了，下一回端上桌的時候發現依舊還能再吃一頓。
手環在這個時候響了一聲，是陸亨給他發訊息過來了。
昨天下午，是沈筠主動聯系的陸亨，問了他一些關於天納酒會那棟大樓的事情。
直接要大樓設計圖恐怕是能直接把陸亨的飯碗砸了，沈筠可不能幹這麼缺德的事情，何況想必陸亨也沒有這麼大的許可權，於是他就只是問了大樓內裡放置仿生人的那五層樓的高度資料。
之所以想起這件事情，是距離上一次的天納酒會正好過去了一個月，下一回的天納酒會就是今天，原本他還想著找個什麼藉口可以支開江逸年單獨前往，沒想到正好對方有事，也省的他找理由。
天納酒會是在晚上七點開始的，沈筠下午就出發了，因為他還約見了戚然，準確來說，是戚然主動找的他。
怕不認識路而遲到，沈筠特地提前出了門，到約定咖啡館的時候，戚然已經到了一會兒了。
“這裡。”戚然在最桌角的位置，看見沈筠抬手招呼他。
沈筠走近後朝著戚然微微欠身：“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事，我也才到不久。”
沈筠剛坐下，送餐機器人就上來一杯橙汁。
戚然：“聽說你不能喝咖啡，所以幫你點了橙汁。”
沈筠：“多謝你。”
戚然：“客氣了。”
這家咖啡廳在這個點人很少，整個環境就很安逸，音箱裡飄出來的輕音樂婉轉悠揚，是很讓人放鬆的氛圍。
只是沈筠此刻無心感受，他直接開門見山：“這次你找我，是決定好要告訴我藍瞳的事情了？”
戚然原本用咖啡勺攪拌著咖啡上畫出來的奶泡，聽到沈筠這句話，放下了勺子，整個人往後靠了靠，絲毫不拐彎抹角，直接應了下來：“是，不過我想，你也應該猜到了吧。”
沈筠的手指圈著整杯橙汁，指尖輕點著杯壁：“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給了一個仿生人，不後悔嗎，季舒言？”
“果然，你都知道了。”戚然扯了扯嘴角。
“其實，我並沒有看出來你想掩飾這件事情，從亞利星你的言行來看。”
“我想做我自己，沒什麼好掩飾的。”
眼前的姑娘說這話時的眼神很是堅定，是沈筠想象中，戚然該有的模樣。
“那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還都記得嗎？”沈筠同樣往後面的椅背一靠，接著問戚然。
“如你所想，這世上沒有戚然，只有化名為戚然的季舒言，多年來就一直只有我一個人，五年前提出提取記憶做等原仿生人的也是我，因為我和我們公司老闆一樣不甘心，我不相信我們做不出等原仿生人來。”
戚然的眼裡慢慢染上了後悔，靛藍色的眸子輾轉著寒意，沈筠沒有插話，聽著她繼續往下說。
“那時候的白念和我們公司有合作，他總是帶著江逸年的那個等原仿生人出現在我們公司，我們小組前後研究了‘江逸年’很長一段時間，才決定製作的，白念告訴我，江逸年能夠安全提取記憶是因為他提供了瀾晶晶片，只是這材料極其難得，他得重新跑其生産星球去購置，讓我們等著他，可我當時年輕氣盛，覺著沒有所謂的晶片我靠著我堅強的意志照樣可以成功提取記憶，於是我沒有等到白念回來，就自己躺上了實驗臺。”
這姑娘頭是真鐵啊，沈筠心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