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筠不能這麼直接,否則就暴露了他就是那隻崽崽了,他只能問江逸年:“你不是說你今天有事?”
“我能有什麼事?”江逸年滿不在乎地揚了揚眉毛,“那你不去看演出,我一個人去也沒什麼意思,我睡到自然醒,就過來找你了。”
睜眼說瞎話還毫不心虛呢。
沈筠在心裡嗤笑一聲。
“而且,季舒言很明顯不待見我們。”江逸年沒注意沈筠的表情變化,接著往下說。
沈筠差點脫口而出你也看出來了,話到嘴邊硬生生嚥了下去:“她不待見我們?”
聽到這話,江逸年轉過目光看了一眼沈筠,眼神裡劃過極快的一絲疑問:“昨天那場還好,第一場的時候,她每次看我們那個方向,我都感覺到了殺氣。”
雖說江逸年的形容是誇張了點,但這說明季舒言確實表現得很明顯。
“還有,”江逸年接著說,“她那個經紀人不是說季舒言特地關照過我們,但是她所謂的關照就只是送了兩瓶水,這算哪門子的關照?”
“非親非故,可能她覺得沒必要。”
“就是因為非親非故,我甚至都不太知道她,去看她演出也是因為機緣巧合認識了季爺爺,她又不認識我們,為什麼能有這麼大敵意?”
江逸年的話像是突然點醒了沈筠,他同樣之前沒見過季舒言本人,按理說他和江逸年是季爺爺的親屬票邀請去的,就算季爺爺沒有提前告知,他們兩個,她也不應該會是這樣的態度,這都不太符合常理。
“也許,”沈筠若有所思道,“她的敵意不是針對我們,是針對給我們票的那個人。”
“季爺爺?”
……
洛斯星逐漸從深秋步入初冬,天邊才剛泛青,周圍的熱鬧就比之前少了一些,等到全部黑透,沈筠店鋪的那條街上,沒有幾盞燈是亮著了的。
江逸年沒在店鋪待多久,少爺金貴,嫌棄沈筠店鋪裡的木椅子太硌,坐著不舒服,走之前還特地拐回來問:“要不我給你送幾個帶按摩的智慧椅過來?”
沈筠的修理店整體很簡單,基本上就是上一個店家陳設佈置接著沿用,除了多幾個裝裝樣子的修理箱,其他的他都沒置換過。
一來他覺得沒必要,他修理的時候不允許別人看,上次那個來修仿生娃娃的男人坐了一下就被沈筠請走,二來他兜裡空空,沒有閑錢添置更換。
所以沈筠拒絕地很幹脆:“我這椅子本來就是擺著看的,一般人沒事不會坐在這兒。”
“……”江逸年做了個拉鏈封嘴的動作,“打擾。”
江逸年說起了這個,讓沈筠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江逸年,之前去日石星的那筆費用你怎麼沒收下?”
“我又不缺錢,那個……回見!”見字還沒說完,江逸年已經沒了人影兒。
這少爺的摳門情況真是一陣一陣的。
沈筠無奈地搖搖頭。
……
平時的沈筠一般過了晚飯時間點就關了店鋪門回去了,今天有點小事耽擱了一下,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剛準備把門口的營業中調成已休息,門就被再次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