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整晚沒睡?”
這少爺平時注意形象得很,衣服有點褶皺都不願意穿出來,更別說面部狀態這麼差的時候了。
“嗯,失眠了。”江逸年點點頭。
我信你個鬼。
雷打不動的好睡眠跟我說失眠了?
沈筠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嘴角。
“對了,你昨天後來去哪裡了,怎麼中途出去就再也沒回來了?”
“昨天那個音響聲音太大,我聽著不太舒服就直接回家休息了。”沈筠說。
“裴千過來找你,說你不在家?”
江逸年這麼一說,沈筠才想起來,好像昨天他找到已經變回兔子的自己後,就再沒找過人形的自己,就連裴千上門,他也只是一句淡淡的“沈筠不在我這裡”,而現在,照理來說,江逸年找到了丟了那麼久的兔子肯定會跟沈筠提,但他從出現到現在,嘴巴裡就沒有出現過兔子兩個字。
難不成?沈筠腦中閃過一個猜測。
應該不至於,畢竟今天身邊的人和昨天手裡的兔子是同一樣東西這種事有點太離奇了,一般人不會那麼冷靜,除非……
沈筠內裡嘀嘀咕咕,面上一點看不出異樣:“估計是手環靜音,沒聽見。”
“那你記得給他回個訊息,他昨天直接找到我那裡去了。”江逸年一句話帶過了在門口和裴千的僵持,依舊是沒提兔子。
沈筠:“我跟他說了。”
今天一早,外邊天剛擦亮,沈筠就給裴千發了訊息說是昨天提早回家休息沒看到訊息也沒聽到鈴聲,其實一直在家,裴千不太相信,一個通訊過來前前後後問了好幾遍,沈筠跟他再三保證沒事才掛掉通訊。
“裴千他,沒找你什麼麻煩吧?”
江逸年眉毛輕揚:“這是在,關心我?”
兄弟你關注點是不是歪了,沈筠心裡吐槽,嘴上只說:“裴千有時候喜歡小題大做,他要是說了什麼冒犯你的話,我代他跟你道歉。”
“你跟他,認識很久了?”江逸年問。
“也沒有,就三個月。”
江逸年聽到三個月的時候,眉心動了動:“那他為什麼對我老有意見,還造我謠。”
那這就得去問裴千了,說實話沈筠也還疑惑著呢,他剛抬起頭想說話,目光卻不自覺落在了不遠處,是季舒言和她的團隊到了,從一輛加長懸浮車上下來。
幾個工作人員把戴著口罩的季舒言圍在最裡面,護送著她往後門進去體育館,也不知道是不是沈筠的錯覺,季舒言經過他和江逸年的時候,她那雙圓潤柔和的杏眼裡,帶著幾分不友好。
在昨天的體育館裡,沈筠和江逸年坐著的那個位置距離舞臺很近,不管是剛開始的彩排還是後面的正式演出,他們兩個都和季舒言對視過很多次,看季舒言剛剛那個眼神,應該是對他們有印象的。
季舒言他們的方向是正朝著沈筠,江逸年沒有回頭看,他還在等著沈筠的回答。
沈筠從遠處收回目光,抬手扶住了江逸年的手臂:“反正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