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下意識去看容弋,人家江逸年跟他是熟透了,但沈筠跟容弋只見過一面,做客人的自知之明還是得有。
容弋接收到沈筠的眼神,小幅度揚了揚下巴:“別客氣。”
“那麼,都行。”沈筠說完,掃了一圈容弋的辦公室,不算大,只有一把辦公椅,估計是他的私人辦公室,不接待外人,也不給寵物會診,不過這裡該有的東西都有,辦公桌旁邊還立著一排檔案櫃,整整齊齊的放著各式各樣的紙質檔案。
在這個智慧掌控一切的時代,紙質檔案和報紙一樣少見。
看來江逸年和容弋能做朋友不是沒有理由的。
整個辦公室裡最矚目就是茶水臺上好幾臺咖啡機,容弋是個重度咖啡愛好者,別的……連個淨水機都沒有。
都行,都了個寂寞。
“給。”估計是怕沈筠接受不了容弋的極致黑咖啡,江逸年給新做出來的咖啡倒了大半杯牛奶,才遞給沈筠。
“謝謝。”沈筠接過來。
“我說江逸年,你是不是太不見外了?”容弋雙手抱著胳膊靠在檔案櫃旁邊,“還有沈筠,你謝謝是不是謝錯人了,我的咖啡豆,我的機器,江逸年只是按了按機器,你謝謝他不謝謝我?”
“也謝謝你。”沈筠又說了一遍謝謝。
“你這人就愛斤斤計較,”江逸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站到沈筠旁邊,問容弋,“你叫我們過來做什麼?”
“你昨天不是跟我說,沈筠有很嚴重的水土不服麼?”容弋說。
聽到這話,沈筠轉過頭看向江逸年。
他的眼神不算強勢,但江逸年被他看得有點心虛:“這個……昨天晚上你不是暈過去了麼,怎麼叫你都叫不醒,我就遠端問了容弋怎麼回事。”
“沈筠你別怪他,他當時也是有點著急才來問我的。”容弋放下胳膊,走到沈筠另一邊,容弋的個子和江逸年差不多,都比沈筠高出不少,沈筠站在坑裡,啊不是,站在中間,心情頓時不太美麗。
“確實不是大事,”沈筠對江逸年說,“不用放在心上。”
可你這眼神一點也不像是沒什麼大事的樣子,江逸年看著沈筠漸漸冷下來的眸子,心裡訕訕道。
沈筠確實不喜歡別人把他類似於隱私的事情曝光,畢竟他體質太過於特殊,月神星人的指向太明顯,在不知道月神星為什麼遭遇災難之前,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但這事情確實也怪不到江逸年頭上,昨天他突然直挺挺地暈了,沒把江逸年嚇得不管他了就不錯了。
誒,等會兒?
沈筠有些疑惑,轉過頭問容弋:“你,不是獸醫麼?”
容弋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醫者相通,何況你這種情況,我之前見過差不多的。”
“差不多的?如果你告訴我你要說的相關案例是小貓小狗的話,我聽了可能不大高興。”沈筠語氣故作無所謂,但長袖底下的手已經捏緊了拳頭。
“巧了這不是,不是小貓也不是小狗,是兔子。”
沈筠頓時心下一懸。
“江逸年之前養過一隻兔子,我們剛跟它見面它就被江逸年開車嚇暈過去了,我當時就說你別開這麼快的嘛。”容弋邊說邊比劃,後面那句是說給江逸年的。
“你別扯開話題,”江逸年白眼一翻,“還有,那天是你開的車,別想甩鍋給我。”
“扯遠了,”容弋擺了擺手,“那隻兔子暈了好幾天,我給它做了個全方位的檢查才發現它暈了好幾天是因為水土不服,不知道是被誰從哪個星球帶過來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金貴的兔子,不是合它胃口的東西它不吃,不是高階面料做的床鋪它不睡,跟江逸年差不多。”
“誒,你怎麼說我家崽崽的呢?”江逸年不樂意了,他把手機的咖啡杯往桌上一放,發出“啪”的一聲。
“都丟了那麼久了,說它兩句你又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