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沈家人。”
仙盟的地牢中,沈子真看似體面的坐在一處被陣法牢牢禁錮的牢房中,只是若是細看就會發現他周身靈力混亂,一看就在忍受著非人的折磨。
姜臨春沒有在沈子真的牢房停留,反而來到了了沈如京跟前,“是你吧,我們在極東之地見過。”
沈如京還是一言不發,倒是沈子真聽後掙紮著起了身,趴在牢門上大喊大叫,“對!就是他!就是我讓他帶著傀儡去採草藥,就是這個賤種!他不知殺了多少人了,你們快去把他殺了!快!”
看著還是不說話的沈如京,褚錦池比他還著急,“如京!你快說句話,你怎麼能這麼看著他汙衊你?你快說!臨春在這,你見過他的,你還給他賃過房子,他會給你做主的!”
沈如京這才像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緩緩地抬起頭,將擋在陰影裡那張蒼白的臉暴露在眾人面前。
“你要我說什麼?說我殺了多少人麼?”
褚錦池的話戛然而止,表情瞬間呆愣在臉上。他好像沒聽清沈如京說了什麼,又好像聽清了,沈如京他真的是長生盟的人,不是沈子真在汙衊他。
沈子真聽到沈如京承認後在牢房裡瘋狂的笑了起來,“沈如京可是我最忠心的一條狗,祭煉匕首的那十萬冤魂裡至少有一半是他殺的,你們以為他多無辜麼?”
祝大福直接一道靈力打倒沈子真的體內,本就被靈力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沈子真更是直接攤在地上再不敢叫喚。
“帶走。”
姜臨春留下一句話便帶著靜客出去了,他坐在了仙盟正廳的主位上,比所有人更像這裡的主人。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沈如京就被帶了上來,而褚錦池也在一旁默默的跟著,他好像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我殺了人,我認,你直接殺了我便是,何必再來問我什麼。”
姜臨春看著眼前這個滿身戾氣的男人,和他第一次見他時的鬱郁寡歡完全不同,這個男人不是長生盟盟主手下的得力幹將,而是能真正左右著長生盟的人。
姜臨春必須要問清楚他這些邪術的來源,不然端了一個長生盟,還會有千千萬萬個長生盟出來。
“給你個痛快可以,只是柳月很快就要醒了,只要她一醒,我就能知道她的本源能用來做什麼,沈如京,你想隱藏的東西在我這從來不是秘密。”
沈如京聽到姜臨春提到柳月就是一愣,他怎麼還能記得柳月的事情,明明這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才對。
看著沈如京的表情,姜臨春不用猜也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你沒有跑,沈如京。”
姜臨春走到沈如京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沈如京。
“從沈子真事情敗露到現在,我不相信你沒有任何機會逃走。之前我們在極東之地交過手,我知道以你的修為完全可以脫離長生盟,可是你也沒有。沈如京,長生盟裡究竟有什麼讓你在意的?”
“或者說,沈家還有什麼是讓你在意的?”
沈如京知道自己剛剛不應該那副表情的,不過這都無所謂,他無畏的對上姜臨春的眼睛,“我只求速死。”
他本以為被仙盟的人捉住他之後會把他立刻處死,不曾想他們卻只是給他戴上鎖靈環,留了他一條性命。
姜臨春也沒指望他能馬上說出來,這個人的身上秘密太多,他有耐心把這一切的事情都挖出來。
“把他帶到後院吧。”
姜臨春給了祝大福一個眼神,祝大福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將沈如京帶到了沈如晝隔壁的房間。
人心中的慾望無非就那幾個,沈如京不求長生、不求錢財,那麼他所求的只能是和人有關。
姜臨春不認為沈如京會在意他那對偽善的養父母,倒是這個單純的弟弟,他倒有可能會在意。
是與不是,他一試便知。
靜客見到今天沒有什麼進展,抱起一直乖乖在側間修煉的姜花花和姜團團,“我們走吧,白英剛剛來信說她們一家都在姚棠的爺爺奶奶家,讓我們也過去住。”
隨即,姜臨春一行人便告辭離開了。
夜裡,仙盟的後院中,沈如京雙目無神的躺在床上,他一直都清楚姜臨春真正想問他的是什麼,可恰恰這是他最不能說的。
“哥哥,是你嗎?”
聽到這個聲音,沈如京以為自己是幻聽了,這時是沈如晝?仙盟竟然把他也抓了起來!
他迅速下床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如晝,是你麼?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分明什麼都沒做過,他們為什麼要把你抓起來?”
沈如京接連問了一串的問題,他生怕仙盟那群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要處死沈如晝,“你沒和他們說麼,家裡的事你一定也不知道。”
回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沈如京這才意識到,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做過什麼,沈如晝也是。
他痛苦的閉了閉眼,姜臨春不就是想知道關於魂力的事,他告訴他便是,只要他能答應放了沈如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