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藤架下,想著杜文彬,他的親生父親。
這個他一面也沒見過的男人。
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和姬留叔叔相比,他會對自己更溫和嗎?還是會更嚴厲?
他說喜歡母親,那他是不是也會喜歡自己。
他都沒見過自己,沒抱過自己。
姜臨春將這些時不時會冒出的想法再次壓在腦海深處。
可他真的好想他,好想自己的父親。
那個真正為了他放棄了自己生命、放棄了自己最後十年的父親。
他不相信他會不喜歡自己。
姜臨春在那個胖泥偶上重新雕刻了符文,這些符文的碎裂從不是因為時間,而是因為姚棠帶走了符文全部的力量。
姜臨春覺得這個孩子是真的聰明,以姚棠自己的修為,那堤壩怕是一息她都抵擋不了。
能想到把泥偶的力量化為己用,真是個天才的小姑娘。
想到這,他又想到,不知當年母親生下自己後,發現自己是個男孩會不會失望。
息魂族的功法向來是女性用的更自如隨意,所有的天才不管是姚月尋、姜星河、姜醉藍,還是姜季青、姬詠曼都是女性。
正因如此,息魂族的姓氏才都是以母姓傳承。
因為更強大的母親才會教出更厲害的孩子。
息魂族全部的力量、功法在姜臨春這裡發揮不出十之一二。
他有時也在想,是不是如果自己是個女孩就能更好的發揮息魂族該有的力量。
不過男孩也挺好的。
他這樣安慰自己。
姜臨春把泥偶刻好之後,剛準備煉制三七,不知想到什麼看向了一旁的靜客。
果然他在一旁好奇的用神識盯著,想看姜臨春是怎麼煉制仙植的。
姜臨春覺得有些好笑,“它還沒覺醒靈智呢,不算是你的同族。”
靜客有些不自在,“我也煉制過仙植,我只是好奇你會怎麼做罷了。”
姜臨春忍住笑,他沒在理會靜客奇奇怪怪的小心思,開始專心煉制著三七。
從黎明到傍晚,把這半株三七的藥效全部煉制到泥偶中,姜臨春用了一整天。
再次起身的時候,姜臨春都有些踉蹌,幸而靜客拉住了他。
姜臨春和靜客示意著沒事。
自己和族裡那些人還是不能相比的,空有一身力量卻用不出來,姜臨春再一次為自己嘆氣。
靜客似乎察覺出來姜臨春的心思,“前輩們都是修煉了很多年的,而且天賦各不相同,你也有自己的天賦。”
說到這,靜客突然停住,他好像不知道姜臨春作為息魂族人的天賦是什麼。
姜臨春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改天把這個泥偶給白英他們,隨身帶在身上,姚棠殘魂會自己進去的。”
天空已經開始出現繁星,姜臨春看著靜客安靜的坐在那裡,不覺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