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倆人究竟有什麼矛盾,但也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望了眼訊息,深藏功與名的江開悄然離開酒店。
另一邊,陳燦並沒有睡著。
枕頭下的手機震了兩下,有訊息來。盡管心裡清楚,一定不會是周途,可點開的時候還是抱有期待。
果然不是。
望著江開洋洋灑灑幾百字的小作文,越看陳燦的眉頭越緊鎖,尤其是當看到“霸淩”字眼,和陳禮的名字時。
意識到周途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包括那段長達幾小時的影片時,陳燦的心猛地一緊,無措地將那張s大處置陳禮的公告截圖反複點開、關閉。
他驀地想起,周途提前回a市又突然回來找他那天,行為和狀態都十分奇怪,或許對方就是那天知道的。
——他還要對方當面給你道歉。
江開資訊裡這樣寫到。
望著那句話,陳燦有些出神,彷彿能想象得到周途為這件事忙碌的樣子。因為幾句難聽的話就忍不住沖上去揍他的人,沉著冷靜地一步步達到目的,只為了給自己討要一個道歉。
陳燦感覺心髒好像被一隻手攥住,疼痛中泛著絲絲縷縷的酸意,如果今晚沒發生這樣,或許周途會笑著告訴他這件事,但是現在都被他毀了。
幾十天裡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就算是周途提前回了a市,也總是不間斷地和陳燦發訊息分享生活點滴,可就是這樣一個整天圍著他轉的人,卻在不久之前說,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遲鈍的陳燦連情感也如此遲鈍,待他感覺到痛苦和後悔時,那個人早就離開了。
江開是在隔天的專業課上見到周途的。
後者神色平常,垂眼盯著課本,間或抬起頭聽,記幾句筆記——一切都是如此正常,正常得他覺得不正常!
課間時他終於沒忍住,開口道:“你倆問題這麼嚴重?”
聞言,周途淡淡瞥他一眼,不答。
“不對啊,我昨晚上都跟他說了那麼多……”江開低聲嘀咕。
這話飄進周途耳朵裡,他忽然坐直身,表情嚴肅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江開無語,掏出手機丟過去,“自己看。”
“……你!”
周途抬手就要掐江開脖子,原本昨晚他還慶幸沒有跟陳燦說這事,沒想到已經被這漏勺透了個光,還添油加醋地說他什麼忙得暈頭轉向飯都忘了吃只為給陳燦討個公道。
他有這麼卑微?
周途氣得不行,又想起來昨晚上被拒絕的場面,近二十年的生命裡,從來只有他拒絕別人,還從沒人能這樣對他。
於是第二節課,試探坐下的江開發現周途一直在劃拉手機,眉頭緊蹙,好奇得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翻著白眼坐回位置。
……在翻跟陳燦的聊天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