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川微微一頓,他倒是沒有留心到。
不說倒也算了,說透了之後,讓人有些不自在。
葉淮川放下了杯子,輕聲咳嗽了兩聲:“沒什麼,是剛才情況太緊急,無修拿錯了。”
“是吧?”說到這裡,葉淮川還問了一句裴無修。
“是是是。”裴無修點頭。
然而葉淮川卻聽到了裴無修的心聲——
沒有拿錯啊,就是這個啊。
師兄用我的杯子,相當於親親了,好開心。
平時師兄用我的杯子都不說什麼的,今天當著外人害羞了。
害羞了的師兄好可愛,想親,按在桌子上親。
得,又解鎖一種想親的姿勢,葉淮川指尖微微一頓,挪開眸子。
只覺得和裴無修對視的時間,像是被他的目光扒了個幹幹淨淨。
“先生,換個本子,換個本子,這個故事都聽了千百回了。”有人喊道。
說著,還拿出靈石遞給侍從,讓侍從送過去:“換個沒聽過的新鮮本子。”
那先生收了靈石,笑眯眯說道:“好好好,我們就換一個。”
他沉吟了片刻,說道:“我們就換個妖王的本子好不好?”
“妖王?什麼妖王?我怎麼沒聽過妖王這個稱號?”有人喊道。
“此故事就發生在當朝當代當時,我保證各位看官聽了一定滿意。”那說書先生飲了一杯茶,笑得滿目深意。
“真實故事啊,這好聽,來,就這個。”那個花了錢的客人一擺手說道。
“卻道妖王自小被父母拋棄,其本體乃是一隻蝴蝶,幼時在妖群之中受盡欺淩。”
“有一日,妖王前往靈池取水,有一隻狐妖從背後,把妖王撲入到靈池之中。”
“蝴蝶翅膀沾了水,就再也飛不起來了,眼看要沉入池內的時候,池中光芒大放。”
“先生,那妖王,為什麼會被父母拋棄啊?”這時候有好事的人問道。
“那妖王在蝴蝶族裡生得不好看,是隻殘翅蝶……”
“夠了。”清冷的聲音響起,幻蝶王手中的杯子重重落在桌面上。
那花了錢的客官轉頭看過來,笑道:“你這女娃娃,難不成又是個崇拜妖王的人?”
“這人啊,不值得崇拜。”客官說道,“弄些粉紅色的裝飾,也就騙騙小姑娘罷了。”
“對,也就騙騙小姑娘。”有人附和說道,“昨日,你們是沒看見,幻蝶宮門口,掛著十幾個血淋淋的人頭。”
“真是作惡……”有人嘆了一句,左右看了看,“我們這麼說,不會被抓走吧?”
“不會不會,老朽在這裡說了幾十年書了。”說書先生醒木一拍,“書接上文,那妖王是隻殘翅蝶。”
“我說,夠了。”幻蝶王面色一沉,周身的威壓轟然而出,咚的一聲,若重錘砸落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砰,那說書先生面前的桌子直接碎裂成了兩半,幻蝶王站在他的面前,單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大乘期的威壓在這一刻席捲而出,周圍的空氣為之一凝。
葉淮川正猶豫要不要開口,就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嫋嫋,別亂來。”
阿維沙站在酒樓門口,微微喘著氣,看來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
“若是真的動手了,你就成了他們口中的人了。”阿維沙說道。
幻蝶王轉過頭來,和她四目相對:“那我就做個這樣的人,不好嗎?”
“不好。”阿維沙連忙否認,“我知道那不是你,你不想這樣的對不對?”
“尚巖說得對,外面的人,都是如此可惡。”幻蝶王的掌心微微收緊,那說書先生的臉都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