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鏈,和我的是一樣的。”青火重複了一遍,轉頭看向了葉淮川。
錢二開口就是混不吝:“喂喂喂,你這就是在和我套近乎了吧,剛才說了撿童養媳,你還真上心了,少爺我……”
他正準備繼續出口說些不正經的話,忽覺得整個肩膀一沉,迎面而來的威壓,轟隆一下把他壓在了桌面上。
他整個人貼在桌面上動彈不得,連都漲成了豬肝紅的顏色:“葉淮川,你還真對我動手啊。”
“我沒有。”葉淮川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摺扇,接過裴無修遞過來的茶杯,靠在椅子上輕輕抿了一口。
他眉目之間帶著淡淡的笑意,一副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樣子。
只是不忘叮囑了一句:“他就是嘴欠,人還好,揍兩下就行了,別打殘了。”
“好。”青火點了點頭,然後拎著錢二的衣領子走出去了,順帶著把錢二的外衫帶出去了。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錢二已經衣冠整齊,只是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看著青火的眼睛裡滿都是忌憚。
“遲早死在你這張賤嘴上。”葉淮川也是無奈輕輕搖了搖頭。
“我就是嘴上忍不住,也沒幹別的……”錢二本來想為自己辯解,青火一個目光甩過來就熄火了。
他雖然知道葉淮川現在是元嬰期大圓滿修士,但因為小時候的情分在,玩著玩著就把這回事忘了。
他嘴賤,拉著身邊的青火就開玩笑,完全不記得按照葉淮川現在的身份,身邊的人的修為怎麼可能會低。
主要是青火看上去就是個少年的模樣,也著實讓他想不到,能有金丹期大圓滿的修為。
“無論他是不是這樣的修為,你都不該拿他開玩笑。”葉淮川終於是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眉目之間有些冷色。
葉淮川繼續說道:“這幾年沒見,也不知道你在哪兒學的這麼多臭毛病。”
小時候的錢二的確是一副紈絝的樣子,鬧著去勾欄聽曲,摸牌鬥雞,不是什麼正經的乖乖孩子。
可不會現在嘴上這麼沒把門的,否則,葉淮川早不和他來往了。
他最後那幾句話說的,簡直把青火當成什麼人調戲了,被打完全是活該。
“大家都這樣,我也就……”錢二欲言又止,連忙解釋道,“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就是嘴賤。”
“嘴賤?”葉淮川道,“要是他今天不是金丹期修士,只是個尋常的少年,就平白被你這麼造謠欺負了?”
錢二低著頭,恨不得把腦袋鑽到地縫裡去,嗡聲道:“我錯了。”
錢二並不是在東海營中效力,這些年也是在做賞金者。
這些人的隊伍裡是最良莠不齊的,日夜相處的隊員裡面,多幾個這樣的老油子,整隊的風氣都被帶歪了。
葉淮川終於還是嘆了口氣說道:“以後別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知道了。”錢二答了一句,但他到底能不能做到,就沒人知道了。
青火倒是沒再說什麼,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桌上:“前輩,這個和我的不太一樣。”
依舊是一片鑰匙殘片做成了項鏈吊墜的模樣。
看上去是同一把鑰匙的殘片,顏色,花紋看上去都是能夠銜接在一起的。
但葉淮川只看了一眼,就給了定論:“假的。”
青火那片鑰匙的殘片上,隱隱可以感覺到禁制的波動,但這片只是一片拙劣的仿製品。
“什麼真的假的?”錢二聽得一頭霧水,“這就是個普通的項鏈啊,這還分什麼真的假的嗎?”
“你從哪兒弄來的?”葉淮川問道。
這片雖然是假的,但顏色花紋一點都不差,而且剛好能和青火那片拼接起來。
也就是說,仿製這個仿品的人,手中有一片真的,或者說,至少他見過那片真的。
葉淮川必須要去琅華仙境,大衍宗的路子走不通,或許可以試試能不能把這些鑰匙殘片找出來。
“就是……”錢二吞吞吐吐,“就是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