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要的,不就是你給他這種強烈到變態的愛。”
“......”真可怕。
邢屹被推進單人病房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頭部的傷口縫了針,覆著一層潔白紗布。
為了避免術後感染,他鬢角區域的頭發被剃得更短。
好在有他這張臉撐著,沒什麼違和感,反而更幹淨利落。
麻藥勁好像沒過,邢屹還在睡。
孟紓語悄聲拉過一張看護椅,坐在床邊。
壓著軟蓬蓬的被子,低身趴在他身旁,小半張臉埋進交叉的手臂,露著一雙杏眸靜靜看他。
忍不住,手指輕碰他鼻樑,沿著挺拔弧度慢慢往上,撫摸他凸起的眉弓。
邢屹安靜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沒那麼強勢危險。
但事實上,他哪裡都沒變。
甚至已經瘋到一定程度。
什麼都不在乎,不顧他人看法,甚至不惜把最壞的形象暴露在大眾眼底。
一方面是為了營造出自己毫無弱點的假象,進而保護她。
另一方面,其實源於他壓抑已久的自毀傾向。
在他能力尚弱的少年時期,他選擇裝成一個規規矩矩的好人,以此獲得鮮花與掌聲,獲得長輩的垂青與庇護。
直到他掌控一切之後,開始對此産生厭煩。
何必呢,與其好得模稜兩可,不如壞得坦蕩直白。
無所謂,我就是這麼惡劣,甚至可以更惡劣。不必對我抱有期待,不必再處心積慮揣摩我。
“邢屹......”她眼神失焦地看著他,夢囈般輕聲說,“自毀是不好的行為,以後不要再這樣。”
手指在他臉頰輕輕滑動。
突然被他攥住。
心髒狂跳,足足十秒才平靜下來。
她直起上半身,目光沒個落點,幾乎在他身上掃遍了,意識亂作一團,半晌才攥著被子支支吾吾問:“你、你還疼嗎?”
邢屹輕描淡寫睨著她,嗓音沉啞:“親我一下就不疼。”
“......混球。”
她俯身親他臉頰。
退回床邊,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表情裡的委屈擔憂被他捕捉,邢屹無聲笑了下,伸手過來,指腹摩挲她紅暈猶存的眼尾。
“又哭。我還沒死,死了你再哭。”
她鬱悶:“你再說死這個字,我就堵你的嘴。”
這話怪有意思。
邢屹輕挑眉梢,戲謔地問:“怎麼堵?”
她突然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