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屹面對面倒在她身上,她驚得踉蹌,使出渾身解數保持平衡,頓時手足無措。
“怎麼了?”
他一聲不應,黑茸茸的腦袋靠在她肩上,整個人彷彿喝醉一樣不省人事,呼吸聲沉重而失序,聽得她心慌。
邢屹蹭在她肩頭,低喃她的名字。
她心頭一絞。
身前的男人可惡至極,讓人討厭又讓人擔心,她不禁喉嚨發緊:“我在呢,我馬上叫醫生來家裡,你等一下。”她伸手掏口袋,動作焦急淩亂,半天掏不出手機。
邢屹攥住她手腕。
“去醫院,你陪我。”
他嗓音啞到咬字不清,最後一個字被尾音吞沒,彷彿一聲難捱的喘。
孟紓語被迫承受他全部的重量,沉得她骨頭都要散了,轉頭看去,三個保鏢在花叢埋頭尋覓,似乎在自覺尋找她扔飛的戒指。
事趕事亂做一團,她頭昏腦漲,朝那邊喊:“麻煩你們過來幫個忙!”
就這樣把人塞進車裡,急忙送到醫院。
...
這間是他待過的高階病房。
護士如釋重負:“真嚇死我了,邢先生昨晚還在的,一大早人就拔了針管不見人影......”
說時給他量了體溫,已經燒到39度8。
不是裝的。
於是又開始打吊瓶。
邢屹躺在病床上,左手背的針孔都泛青了。
他另手搭在額上,閉著眼,一股子懶懨倦乏的勁,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燒到多少度。
護士叮囑完便離開病房,孟紓語坐到床邊,看了眼透明管中滴落的藥液,一時不知該幹什麼。
直到他動動膝蓋朝她後腰頂了一記,她輕吟一聲捂著被他欺負過的地方,“你幹嘛......”
他嗓音泛啞:“除了幹你還能幹嘛。”
“你,”她羞惱得語無倫次,目光埋怨,“你少說點渾話吧,都快燒到四十度了。”
邢屹懶笑一聲。
“要不要試試四十度的?”
試他個頭,一肚子壞水。
“你睡會兒吧,我回家一趟,待會兒再過來。”
她起身,邢屹睜開眼瞥她。
“多久?”
她覺得自己被懷疑了。
“幹嘛,真的就離開一下下,你不用這麼草木皆兵,我又不像你,總是騙人。”
邢屹又閉上眼,懶聲懶調:“別讓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