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她下意識往後退。
其實已經沒有空間,圍欄上的雕花紋路硌得她好疼。
邢屹圈著她的腰把她往前一帶,呼吸撞進他胸膛,她觸電一樣用力推開,霎那間幾乎想使出渾身解數頂撞他,掐撓他,把他弄得面目全非,讓他再也沒有手段控制她為止。
可是她依舊在他掌控之中,他稍微一抬手就能掐住她下頜,她只能仰起頭,雙眸含淚,而他居高臨下,眼底沒有一絲寬容和憐憫。
他拇指貼著她嘴角輕輕劃過,微涼指腹摩挲她顫抖的唇。
“孟紓語,你出息了,越來越倔。以前那個聽話的小語去哪了?”
她鼻樑一酸。
“不是我聽話,而是你一直在騙我。”
他不著痕跡地笑:“你以前確實好騙,一首曲子就能騙你跟我接吻。說實話,你對母親的感情我理解不了,也同情不了,我安慰你的那些話,連我自己都不信。”
她錯愕幾秒,彷彿被人推了一把,跌落懸崖。
假的,那些難以忘懷的溫柔,居然都是假的。
“你混蛋......”
“我沒說我不是。”
邢屹就著她被迫仰頭的姿勢,虎口卡著她下頜慢慢往上移。
直到她仰到最大限度,像條缺氧的小魚在他掌心裡艱難換氣,紅暈順著眼尾蔓延,淚水不受控地滑落,沾濕她耳邊發絲,他才慢慢收攏五指,掐住她脖子。
明明不疼,卻有種瀕臨窒息的錯覺。
邢屹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為她擦去眼淚,而是任憑它流下,直到她自己控制住為止。
可是她控制不住,一邊哭一邊罵他。
他照單全收,甚至借機戲謔。
“罵我混蛋,不還是要跟我睡,每次都爽到——”
“你閉嘴!”
她抬手一扇。
巴掌聲清脆利落,蓋過他輕慢的尾音。
動靜一鬧,守在院子外的保鏢齊刷刷回頭。
望見陽臺這一幕,底下的人個個表情詫異,欲言又止。
孟紓語用另一手握住自己顫抖的手腕,後知後覺,掌心疼得發麻。
她打他了。
當著他下屬的面。
邢屹微偏過頭,臉頰泛起被她扇過的痕跡。
一束暖光打下來,紅痕格外顯眼。
他頂著腮幫子動了動,抬手,食指指背貼一記嘴角,又拿開,垂眸看去,一丁點鮮紅血漬沾在他曲起的指節上。
出乎想象的力道。
他笑了下。
“有仇必報,可以啊孟紓語,把你教會了,你越來越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