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她說話......那說什麼都行吧。
她呼吸靠近他衣領,嗅出一絲不對勁,反客為主說:“你身上好像......有女生用的香水味。”
邢屹皺起眉。果然一股花香調,半小時前不小心染上的,被那個什麼叫ia還是kia的。
“鼻子這麼靈啊。”他下巴搭在她發頂,蹭了蹭,像在哄她,“一會兒洗個澡就沒了。”
“嗯......”危險話題成功轉移,她心不在焉望向海面。
邢屹笑了下:“我身上有女人香水味,你不高興了?”
“......哪有。誰知道你怎麼染上的,我一點都不在意。”她嘟嘟噥噥,突然想起一茬,“對了,我剛剛上來的時候,有個男人好奇怪,一直在看我。”
她低眸打量自己的墨綠色緞面裙,自我懷疑說,“難道我穿這一身很奇怪嗎?”
邢屹眯起眼。
“男人?”
“對,一個穿著黑衣服,剃著小平頭的男人,不知道他為什麼那樣看我。”
邢屹安靜片刻,不動聲色在她腰側捏了一記:“走了,帶你回去玩牌。”
“不玩了,我輸得好慘。”
她心虛低下頭。
他託著她下巴抬起來。
“要什麼緊,玩就玩個盡興。”
孟紓語抿抿唇,深知自己牌技爛,手氣又臭,不適合上牌桌。
“還是不了。常嘉在最後一局結束時跟我說,你已經安排好了,我輸掉的賬全都記在你頭上......”
她不想成為一隻無法無天的銷金獸。
邢屹撇過頭笑了下,重新看著她。
“才輸那麼點錢就於心有愧,你瞧不起誰?”他伸手在她頭頂揉一把,“走,去玩。”
...
不多時,邢屹把她安全送回棋牌室,叮囑常嘉照顧她,又陪在身邊幫她看了看牌,誇她幾句讓她重拾信心,等她沉下心玩牌了,他才離開。
邢屹邊走邊給林澤打電話,讓他檢視船艙走廊的監控。
很怪異,船上除了廚師服務生和後勤船員之外,一共百來號人,都是篩過的,按理來說不會出現對她不懷好意的人。
一定是有人混進來了。
林澤辦事效率高,海面暗下來時,他順利把那號人物揪出來,扔到船艙貴賓室裡。
也沒拿繩子綁他,就拿了張凳子給他坐。
但他絲毫不敢動,雙手搭在膝蓋上,始終低著腦袋。
邢屹坐在與之相隔幾米的沙發上,搭著二郎腿翻閱一份股份協議,自己做自己的事,彷彿是中途想起來了,才不走心地問他一句:“叫什麼名字?”
男人的心態差點被他平靜的拖延磨到崩潰,磕磕巴巴出聲:“李、李峰......”
邢屹不為所動。
“認識邢皓南嗎?”
“不、不認識。”
“是嗎。”邢屹微微偏額打量對方,鋼筆在指間轉了幾道,輕點紙面,“如果你說謊,我該拿你怎麼辦?”
李峰一臉慌張誠懇:“沒有說謊,我真的不認識他。”
“這樣啊。那你認識孟紓語嗎?”
“也、也不認識,我只是覺得她漂亮,多看了一眼。”
邢屹冷涔涔笑了下:“你都不認識她,怎麼知道你看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