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好熟悉。不是她說過的嗎。
太討厭了,他怎麼連生個病都招人來氣,開口就死來死去的。
“發燒又不會死,快起來!”
試圖拖他下床,他故意不動,身子骨沉得像鐵,她勉強把他拉到床邊,拉不動了,她喘口氣,他突然一手圈住她的腰往前一帶,她冷不丁跌進他懷裡。
“誰說發燒不會死,發燒會死啊。”懶散腔調拖泥帶水,邢屹把她摁在懷裡玩她的頭發。
呼吸悶在他胸膛,她嗚嗚撲騰兩下,雙手撐住他肋骨坐起來,隨手抓起一個枕頭軟梆梆打他兩下:“你不要總是說‘死’啊!”
“死死死。”他冷森森瞥她,“說完了,怎麼著?”
孟紓語抱著枕頭,恍然陷入沉默。
不合時宜地想起,他年少時那場未果的自.殺。
她別過臉:“不許說。以後都不許說死這個字。”
半小時後她就後悔了。要死要死,沉死了!
邢屹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手臂勾住她脖子,腦袋埋下來抵住她肩膀,像喝醉了酒一樣,要她用力拉扯著才能往前走。
她要喘不過氣了,再這麼踉蹌幾下,恐怕要雙雙跌進小區綠化叢。
她像全力以赴的搬運工,扛著一個比自己體型大好幾倍的物件,差點連腰都直不起來,只能緊緊攥住肩上這條胳膊,保持兩人平衡。
邢屹借機吻她臉頰:“孟紓語,你行不行啊。平時到底有沒有認真鍛煉?”
又關她什麼事!
“壞東西,你好好走路啊。”
他興師問罪:“什麼東西?給你機會再說一遍。”
“壞東西!”
“哦,好東西。”
他擅自顛倒黑白。
轎車正好停在公寓樓底。
林澤快速下車,剛要過來搭把手,邢屹就跟徹底找回骨頭似的,從她肩上直起身子,兀自開啟車門坐進後排,一個好臉色都不給人留。
林澤尬了兩秒,彷彿覺得自己被孤立了,笑笑對她說:“先送您去公司吧?”
孟紓語累得喘氣,搖搖頭:“不用了,我打車去。先送邢屹去醫院吧,他說他要死了。”
“......”
車裡的人黑沉沉掠來一眼。
林澤很貼心:“好的。”
車子快速駛離。
孟紓語鬆了口氣,抓緊時間前往公司。
車裡,林澤看一眼後視鏡,鬥膽提問:“這次也是裝的嗎?”
邢屹懶得搭話。
燒得頭痛欲裂。
林澤看出他是真的病了,慨嘆說:“孟小姐好像很擔心你誒。真好,只要她心疼,你就沒白燒。”
“......”邢屹一記冷眼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