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年前,邢屹醋壇子打翻氣急敗壞那天,她也很不高興。
然而,雖然在氣頭上,她還是選擇記下他的生日,記下了他想從她這裡收到生日禮物的願望。
可惜他五月份就出國了,邢屹生日那天,兩人隔著太平洋,誰也不過問誰。
空氣安靜。
邢屹端詳她迷茫的表情,指骨蹭蹭她嘴唇,又摸到她喉嚨。
粗礪指腹輕輕摩挲:“一直想放點什麼進去,又怕把你撐壞了。”
“......?!”她心驚膽戰鑽回被子裡,“不可能讓你放,你想得美。”
他笑了下,走進浴室。
水聲響起。
孟紓語用被子矇住頭,沉下心。
她相信邢屹沒有騙她。
她相信他不會壞到那種程度,相信他從始至終沒有傷害過弱小生物。
悶了會兒,孟紓語掀開被子,深呼吸汲取氧氣。
一陣短暫的心安,下一秒又免不了擔心。
他瘋狂的佔有慾像定時炸藥,先別說未來能不能適應,光是現在的程度就已經讓人窒息了。
如果他再變本加厲,她完全招架不了。
進退兩難,她彷彿鑽進了死衚衕。
喜歡他,但又無法徹底喜歡他。
好像小動物在田野裡打滾玩鬧,一陣歡快後發現,身上沾了毛刺刺的蒼耳,不拔就難受,拔掉反而疼。
除非蒼耳有了覺悟,自己把自己變成毛茸茸的蒲公英。
——滋。
手機震動。
孟紓語提心吊膽地點開,祈禱不是導師。
導:[根據我的批註,認真修改,盡早發我玫瑰)]
“......”
老師半夜三更不睡覺嗎。
好敬業,她忽然於心有愧。
乖乖回複:[好的老師,我會盡早發給您的]
於是灰溜溜爬起來,抱著筆電修改論文。
坐累了,她把電腦搭在床尾凳上,改成趴著,雙腳翹在半空有一搭沒一搭地晃。
邢屹洗完澡,直接從背後覆過來,暖烘烘的,手臂圈住她肩膀,親來親去故意搗亂。
“別寫了。”他鼻尖蹭到她耳垂,氣音裡全是蠱惑。
孟紓語動了動肩膀,想把這只禍國殃民的灰狼抖下去,可是他身子骨太重了,她越掙紮他就越覆得越緊,一隻手還不停作亂。
她一時羞惱,只能借用最後一點力氣,抬起胳膊懟懟他:“好了,你快點下去,我要繼續寫了。”
不盡早寫完發過去,怎麼對得起導師半夜給她做的批註。
邢屹興致缺缺抬眸,手臂撐起一點距離,她稍微回頭就能看見他喉結。感覺很微妙,自己像躲在一個由體溫搭建的帳篷裡,暖熱的安全感。
他看了眼電腦螢幕,手指在觸控板上輕輕滑動,翻看她的資料夾。
參考文獻和專著堆積成山,一水的精神分析法,內時間意識現象學......
邢屹催她去睡。
“先睡覺,我給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