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附近是什麼荒郊野嶺啊......
腳下一條寬敞冷清的柏油路,遙遠的兩邊是稻田和樹林,蟲鳴聲不絕於耳。
方圓百裡荒無人煙,只有身後的車燈直直朝前延伸,將她的影子無限拉長。
邢屹氣定神閑坐在車上,重新閉上了眼,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澤捏了把汗。
“這裡很危險,要不,還是把孟小姐哄上車吧......”
“別管她,讓她犟。”
車子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孟紓語回頭望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她迎著寒風下定決心,緊抱著汗毛豎起的胳膊,快速邁開步子,一路往反方向走。
只要一直往前,一定可以遇到一輛車的。
她步伐不停,腦海裡浪潮翻滾,心裡的聲音不斷重複:邢屹沒有放過我,他想折磨我。
他說的喜歡都是假的,就連萬分之一的好都是裝出來的。
他親口告訴她,曾經有一隻寵物死在他手上。
一定是被他折磨死的。
他本質就是個禽獸,冷血無情,病態扭曲。
孟紓語越想越後怕,她像一張白紙,被濃墨般的恐懼瘋狂侵染。
另一邊,林澤看著後視鏡,告訴邢屹:“怎麼辦,她好像真的不回來了......”
邢屹依舊閉著眼,語氣閑閑:“她有本事就走回去,走到天亮。”
林澤欲言又止。
倔強的身影離車子越來越遠,邢屹忽然沉出一口氣。
睜眼,用力推開車門,他甩回一道急躁的力,車門砰一聲關上。
孟紓語隱約聽見身後有腳步聲。
她恐懼又氣悶,腳踝也跟她作對,痠痛不已,她索性把礙事的高跟鞋脫了,光著腳快步往前。
好冷,腳底更冷。
邢屹很快追上來,不由分說攔腰抱住她,往她身上披了一件外套。
她嚇得夠嗆,擰著肩膀掀落外套,轉身推他:“你不要碰我!再碰我報警了!”
“想報警?可以。”
邢屹把她逼到一盞路燈下,拿出手機,居然幫她選好了聯系號碼,一手掐住她後頸讓她定住上半身,把手機扣到她耳邊。
她驚魂未定,耳邊闖入等待提示音。
三秒後,聽筒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語氣不乏親暱,問說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
她默不作聲,邢屹低下頭,氣息貼到她臉頰,沉聲耳語:“對我有什麼不滿,跟他說,他給你辦案。”
孟紓語直想哭,用力把手機拍落。
怎麼辦。
招惹到一個背景強硬又手段過人的瘋子,她到底能怎麼辦。
很快,她真的哭了,聲音顫抖:“我要回家,我不想跟你走......”
“不想跟我走,你想跟誰走?”邢屹掐著她下頜,盯住她朦朧淚眼,“說啊,把名字告訴我,我讓人定製一個適合他的骨灰盒。”
孟紓語忍住哭腔,望向他漆黑眼眸,渾身說不出的窒息感。
“邢屹,你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