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著眼,欣賞被他弄亂的妝容,慢條斯理開口:“你再為他說一句話試試。”
危險氣息蔓延,孟紓語攥緊手指,聲線止不住地顫:“你一點也沒變......”
“所以呢。討厭我?害怕我?”
邢屹把她想說的都說了,她頓時啞口無言。
被他掐著下巴,她只能仰起頭看他。窗外飛馳的霓虹湧入車內,光線映出她眼裡細碎淚光,邢屹靜了幾秒,忽然松開了手。
別過臉時喉結湧動,淡淡警告:“少用這種眼神看我。”
槍都快壓不住了。
然而孟紓語覺察不出他話裡的深意,也不知道他突然搭起二郎腿是什麼意思。
她心有餘悸,轉頭看向車窗外。
祈禱他只是暫時回來幾天,很快就會走。
...
回到頤雲公館。
轎跑停在院子前,孟紓語磨磨蹭蹭下了車,抬起崴傷的腳,一蹦一蹦的,走起路來非常費勁。
邢屹一手勾著外套甩到肩上,回頭看她一眼。
冷不丁開口:“這麼大個人杵在這兒你不會過來扶?”
孟紓語扶著院門站穩,環顧一圈。
“哪裡有人?”
她只是沒反應過來才問的,邢屹卻黑了臉。
幹嘛,誰又惹他了。
孟紓語沒理他,咬牙往前蹦了蹦,自力更生。
邢屹走過來,突然把她扛到肩上。
“喂!”她驚慌失措,“你放我下來!”
“老實點兒。”邢屹在她腰上掐了一記,她暈暈乎乎攥著他後背的衣料,小聲罵他混蛋。
他扛著她進門,把她放倒在客廳沙發上,順手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給她紅腫的腳踝上藥。
她側身坐在沙發角落,離他有點遠,腳踝卻被他一手握住,小腿卻只能親密地搭在他胯骨前方。
邢屹低頭給她擦藥,她忍著疼一動不動,看他眼睫低垂的側臉。
不知道他這次回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或許是回來翻舊賬的。
先不論事實真相究竟如何,單憑那一句“你真的虐待過動物嗎?”,他就一定懷恨在心。
事到如今,兩人已經沒可能了。
或許他早就在紐約談了很多個女朋友,這次回來不過是想耍她玩玩,順便報複一記。
而她也不喜歡他了。
孟紓語斟酌片刻,緩緩開口:“那個,之前你送我的東西,我都裝在一個盒子裡還給你了,但你出國那天沒帶走,我一直放在玄關的櫃子裡,你這次回來,記得把它們拿走。還有......如果你這次回來是長住的話,我會盡早搬出去的,不會打擾你。”
邢屹不動聲色給她上藥,一言不發。
算了,就當他聽見了,只是故意不理她。
空氣沉寂,孟紓語放空片刻,這裡看看,那裡瞄瞄。
邢屹把襯衫衣袖挽到了臂彎,她忽然注意到,他手臂內側有一道淺淺的傷疤,像是被利器所傷。
“你手上的傷......什麼時候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