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腦筋急轉彎都太刁鑽了,誰知道蜈蚣領不到薪水的原因是無功不受祿啊?
孟紓語毫無頭緒,下意識瞥他一眼,他居然不給她任何提示。
她只好硬著頭皮瞎猜,一連猜錯三題,三人逗她逗得起興,但沒有為難她,三次都好心給她放水。
最後一道題,她還是猜錯了,對面提問的人是邢屹。
他不放水,但卻意味不明地說:“這一回先不用,留著下次罰你。”
孟紓語頓時警惕,什麼下次啊,下次他肯定就換成別的方式折騰她了,不如當場清算。
她抱著一個毛茸茸抱枕,臀壓在腳後跟上坐在他旁邊,知道他手勁大,她閉著眼視死如歸一般緩緩靠近他。
說:“你彈吧。”
距離拉近,邢屹搭著二郎腿原樣坐著,垂眸看著她顫動的睫毛,她臉上的紅暈甚至還沒消,他目光落到她唇上,喉結兀自一滾。
他撇過頭,一手推開她腦袋:“回去睡覺。”
“......”不彈就算了,下回也不讓你彈。
孟紓語跟其他人說了聲拜拜,邁著輕盈步伐跑上了樓。
三個發小屏息凝神,暗中觀察已久,對他靈魂拷問:“哥們兒,剛才她離你那麼近,你就沒心動?”
一幫蠢狗。
邢屹懶得搭理他們,微微仰頭灌了一口冰汽水。
怎麼可能沒動。
動了。
全身上下哪裡都動了。
孟紓語本以為回了臥室就萬事大吉,誰知十分鐘後,邢屹又進來了。
她掩耳盜鈴,攥著被角緊緊閉上了眼。
邢屹好整以暇靠近,一手撐在床頭,藉著月光低身看她,溫熱呼吸灑落她面頰。
她莫名心跳加速,生怕他掀開她的被子。
誰知他什麼也沒做,只是戳穿她拙劣的演技,冷颼颼翻舊賬:“別裝睡了,你還欠我一個腦瓜蹦。”
“......”她生無可戀翻了個身,跟他面對面,眼睛眨了兩下又閉上,鬱悶地說,“那你彈吧,彈完我要睡了。”
邢屹湊過來。
她已經做好陣痛的準備,可下一秒,他突然親了她額頭。
她霎時懵住,心尖波瀾暈開。
他輕輕捏她的臉:“晚安。”
下週週六,孟紓語一大早就前往好友的公寓,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轉述給毛婧婧。
毛婧婧自然而然當起了軍師,坐在搖椅上老神在在說:“真是一波三折啊。這麼說來,他對你挺好的,你心動了嗎?”
“......好像沒有。”孟紓語抱著膝蓋坐在地毯上,拿著小噴壺給新的發財樹補水,有點苦惱地說,“但是很奇怪,我確實不怎麼抗拒跟他的肢體接觸。”
“哦,這叫生理性喜歡。他相貌擺在那兒,私下又有那麼多花樣,你抗拒不了很正常。”
毛婧婧又說,這種情況就類似於——小學門口上火但飄香的烤腸、淩晨兩點熬得停不下來的夜、明知道會有被撓的風險卻依舊堅持擼貓的信念、明知道期末考前不能刷劇玩遊戲卻依舊沉湎。
都情有可原。
孟紓語仔細思考。
或許是吧,邢屹用來蠱惑她的手段實在高明又熟練,以至於她明知道他病態又危險,卻每一次都丟失理智,步步深陷。
等徹底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又被他吞噬了一寸。
十二月初,她為之籌備已久的辯論賽終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