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很難否認,除了生理上的躁動之外,在另一個更深的層面,她的確心動了。
可是隻有一瞬間。
靜下心一想,他本質危險,只有等他對她的興趣淡了,一切才會徹底安好。
最後,在卸妝液體還沒沖洗幹淨時,他輕吻她白淨的臉頰。
她慌忙一推,卻看見他漫不經心舔了舔唇。
大腦一下就宕機了,她語無倫次:“你、你幹嘛啊,吃到化學製品是會中毒的。”
他低笑一聲:“關心我?”
“......誰關心你,你快點回去。”
不巧,門外有人經過,緊接著,模糊的鬥嘴聲在走廊響了起來。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老孟和邢美萊隨時隨地都能開戰。
不知道他們還要吵多久,邢屹借題發揮:“你要我現在出去?好啊。”
他作勢要走,她慌忙扯住他手臂:“等一下!”
她冷汗都要出來了,他大半夜待在她房間,她胸前甚至還出現了吻痕。
這要是被發現,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孟紓語把他攆到落地窗前罰站,自己逃進浴室快速洗了個澡,出來時,走廊外的聲音還沒散去。
但她已經很困了,一看時間,淩晨三點,再不睡就要離開地球了。
“我要睡了,你困的話就睡窗臺,不要到我床上。”
她心如死灰,躺床上滾了兩下卷進被子裡。
邢屹坐在附近沙發椅上劃手機,冷不丁瞥她一眼,被子已經鼓起一個小包,全方位包裹,連後腦勺都看不見。
警惕心強,但又不怎麼強。
孟紓語迷迷糊糊合上眼,對他的恐懼已經被睏倦佔據,渾然不覺身後那道眼神有多麼漆黑灼熱。
...
一夜無夢。
上午沒課,孟紓語睡到自然醒。
剛想翻身,突然碰到什麼堅硬的東西,好像是人類的......肋骨?
她醒了醒神,三秒後,突然觸電一般坐起來,整個人縮在床頭驚恐萬分:“你給我下去!”
邢屹有點起床氣,但這會兒沒對她發作,他懶洋洋趴在枕上,側顏被陽光籠罩,漆黑短發亂糟糟翹起一縷,或許是剛睡醒,身上的淩厲感淡了許多,拖著晨起時沙啞倦懶的調子:“鬧什麼,我昨晚差點兒被你睡了。”
“?”她記憶全無,四下看了看,抄起床頭的q版邢屹砸他,“不許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對我圖謀不軌!”
他陰沉沉睜開眼,盯著她:“孟紓語,你用什麼砸我?”
“......用你自己。”
邢屹又面不改色閉上了眼:“向我道歉。”
“?”她要惱羞成怒了,“你該向我道歉!不是讓你早點回自己房間,不行就直接睡窗臺嗎,幹嘛到我床上?”
他還是那副懶到氣死人的調子:“窗臺很硬。”
這算什麼理由。
“你不是適應力很強嗎?硬一點又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