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發地圈住他的脖子,身體懸空的那一霎,被他再一次地,徹底地貫穿。
愛潮澎湃。
回南天分明已經過去,可那種潮濕的,侵襲每一寸呼吸的氣團似乎還盤旋在上空,久久不去。
有了最後防線的突破,兩人的肌膚相親愈發自然而然。
盛時也自然而然地提出讓桑兮渺搬過來。
他的房子離s大不近,有時他無暇接送她,她得搭十幾站地鐵才能到;再加上他這裡安靜得多,她可以不被打擾地專心畫畫、改論文。
但她拒絕了。
他試圖說服她:“我想每天和你待在一起,一醒來就能看見你。”
刻意帶了點撒嬌的口吻:“你不想嗎?”
桑兮渺說:“我不想,我想擁有一處屬於自己的地方。”
她深受和別人同住一片屋簷下,永遠要被其幹涉,甚至聽從其決定的痛苦。
和父母是,和室友也是。
但好歹,宿舍那張床位,是完完整整地歸她所有的。
盛時蹙眉:“你是這裡的女主人,你想幹嗎就幹嗎,沒人限制你。”
“但這也是你的房子。”
他問:“我是你男朋友,你的還是我的,需要分那麼清楚嗎?”
桑兮渺斬釘截鐵:“需要。”
盛時沉默片刻,選了個折中的法子:“或者,你付我房租,另一間側臥的使用權歸你,好不好?”
“不好。”
她態度十分堅決。
桑兮渺有時的固執程度,饒是盛時也深感束手無策。
他憋著一股不甘心的鬱悶,送她回宿舍後,都沒有給她臨別吻。
就算再氣,也僅僅是不親她而已。
但當她親過來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地攬了一下她的腰。
真沒出息。
他暗自唾棄自己。
盛時認為,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也希望桑兮渺向他稍微服點軟,譬如說明她的理由。
他想,她說兩句好話,他就向她妥協。
桑兮渺卻沒當回事,照常和他吃飯,約會,上床,再拍一拍屁股,回到她的領地。
經常聊著天,她人就消失了。
事後問起,她就說,她去趕稿了,吃飯了,或是洗澡了,看到了訊息,但沒回。
其實這種情況在她追他的期間就存在了。
她總是突然聒噪,又突然安靜。
跟打地鼠似的,你料算不到她從哪裡冒出來,什麼時候冒出來。
彼時的盛時也許被這點勾起興趣,但如今只等得難耐。
持續地,長久地守著洞口,是件很蠢的事。
桑兮渺是喜歡他不假,可似乎有無數事情的優先順序高於他。
他轉而安慰自己,他的渺渺對樂器一竅不通,為了送他禮物,花那麼長的時間,甚至割破手指,怎會不在乎他。
初次戀愛,做得難免有所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