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詩感覺好累。
發完澄清的那一刻,她好像靈魂都被掏空,捏著手機放空了幾分鐘,才疲憊地關掉一切電子用品,關掉書房的燈。
臥室隱約投來暖色的光,於黑暗的深夜裡安靜璀璨。
李樂詩開啟門看見溫亭深的那一瞬,突然鼻頭一酸。
他靠在床頭,低頭翻著一本書。
恍惚間,彷彿筆下的先生真的來到了她的世界,脫掉了昂貴的羊毛西裝,摘掉了神秘的白色面具,以最真實的自己出現在她面前,陪她一起面對。
房間安靜一秒,看書的男人忽然朝她看了過來。
李樂詩露出了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
溫亭深放下書,掀動被子:“要喝杯熱牛奶嗎?”
“你別動,把手臂抬起來。”
他愣了一下,雖然不懂,但還是乖乖照做。
李樂詩再難壓情緒,順勢撲了過去抱住他的腰,將腦袋靠在她的胸膛。
如果溫亭深不是一個稍有力氣的成年人,這個力道應該會讓他們一起倒在床上,就像當初他們一同栽入花壇那樣。
她感覺他的身體繃緊了一下,慢慢地,才鬆弛下來。
溫亭深眼眸微動,低頭,剛開口吐出一個字,就被李話,讓我再好好感受一下。”
他不動了,默默嚥了下口水。
李樂詩閉眼感受著男人的體溫和氣息,聽著他心髒跳得亂七八糟,片刻,吸了吸鼻子:“兒子你放心,媽媽不會讓你被欺負的。”
“……?”他斂下眸。
“你是我精心創作出來的,才不會抄什麼阿貓阿狗的垃圾形象。”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說她抄襲也就算了,還說她抄襲的是心璨的螳螂先生——在心璨工作期間,她和這位“螳螂先生”朱村就一直互相看不慣,最後她離開心璨很大部分原因也是他。
這事一出,簡直是在惡心她。
又抱了一會兒,李樂詩漸漸淡定下來。
搞不懂,兩人用的是同一個沐浴露,溫亭深身上的卻異常好聞,香到恰到好處,她忍不住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溫亭深身體稍稍後仰,全靠兩條有力的手臂撐在床鋪,她這一蹭,他有些難耐。
李樂詩抱著他,鬼使神差的,手鑽進了他的衣服裡……
溫亭深立即按住後腰那裡不安分的小手,拽出來:“我們什麼關系,你這麼摸我?”
“不好意思……”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沖動,訕訕與他分開。
謠言這種事,見仁見智,李樂詩以賴貓大人的賬號發布了澄清證明,挽回了一小部分的聲譽,但大部分人還是信誓旦旦叫她抄襲狗。
而且目前這個問題已經不僅僅是抄襲了,更多人抨擊的是她借鑒兒童向的漫畫角色在畫十八禁的圖畫,說這根本是在損害青少年的身心健康,連帶著小玩具的公司也遭到了小面積的抵制。
一些不知性別的“女性使用者”在網上高談闊論,抨擊著女性小玩具存在的意義。評論有人說:誰家好女孩買這種東西用啊?
公司的策劃小姐姐焦頭爛額,說話也不太客氣,說李樂詩可能要面臨賠付一大筆賠償款,因為簽訂的合同裡面有一條,因為她的個人原因損害了産品及公司形象,她需要負全責,除非情況得到逆轉。
下午,李樂詩昏昏沉沉回到了家,連做了兩個深呼吸,去按密碼。
隔著門,姜玲玲和李勳的交談聲傳過來,她手指一頓,聽見他們的話題中心是自己。
姜玲玲的情緒聽起來有些激動:“你說我出差這段期間,詩詩一直在和葉曼住?是亭深的新房子嗎?”
李勳不知道解釋了什麼,姜玲玲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當然不行了,人家兩個小情侶住一個房子,她一個外人住這麼多天幹什麼?!”
李樂詩被這聲很響亮的外人刺痛到,緩緩垂下手,耷拉著腦袋定在門口。
在她聽來,姜玲玲就是在幫著她半個好大兒溫亭深鳴不平,嫌她是個電燈泡。
然而溫亭深和葉曼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