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好奇。
“江湖郎中。”
王衍東回道。
沈執一聽,很快就想到:“給戚酒找的?外面那些傳聞很厲害的,靠譜麼?現在她的主治醫生不就是國內外的頂尖人才?”
“能治好病的,才是頂尖。”
傅沉夜淡淡的一聲。
他不是懷疑醫生的能力,他只是,太渴望她快點好起來。
明顯,戚酒也是想自己早點好起來,卻又不敢多問。
她的那份小心翼翼他是看在眼裡的,如今她自己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諸多心事都沒有隱藏住,傅沉夜想著,不自覺的放下茶杯,無奈嘆息。
“可是那些江湖郎中,也未必真的有傳……”
韓豐剛要說下去,被王衍東眼神制止。
傅沉夜其實又何嘗不知道,國內外的頂尖人才都治不好的病,那些江湖郎中就行麼?
但是如果不試一試,他又如何死心?
傅沉夜想,就幾個月吧,他不想再看著她每週去紮針受苦太久了。
紮針的痛,就算她受得了,他也不願意讓她再受。
戚酒這周又去紮針,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任憑醫生將針一根根紮到她的頭部。
傅沉夜在邊上定定看著,她的肌膚嬌嫩,如何承受那麼多針在頭上?
她也不過是想做個正常人而已。
他的眼內突然發幹,轉眼朝著窗外的烈日看去。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麼不公平麼?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她受這麼多罪?
傅沉夜內心特別不滿,自從她二十歲,至今,她的生活,一直是跌宕起伏。
他沒有好好愛她,可是為什麼,只是感情不順就算啦,她的身體一再的承受……
她說別人說她醜,她怎麼會知道曾經她肌膚如玉,並沒有傷痕。
傅沉夜第一次要堅持不住走出去,可是走到門口卻又停下來。
他必須得眼睜睜的看著,否則怎麼知道她的痛?
他轉眼看著,醫生以為他大概是不放心,便說:“你去忙就好,完事給你電話。”
戚酒聽到聲音,微微一動,立即被刺痛。
“別動啊,還差兩針。”
醫生一邊說一邊扶住她的頭頂。
戚酒受痛卻不再動,也不敢吭聲。
但是她卻是擔心的,她擔心他想走。
他終是看不下去了麼?
她頭上紮了很多針,是不是特別難看?
戚酒的心裡難受,眼睛便也有些東西在洶湧的往上竄,像是馬上就要掙紮出來,可是她不想叫自己哭。
她不想叫他以為她是個一刻都不想離開他,想要一直依賴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