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好受嗎?對你說那些。”
傅沉夜發出聲音的時候喉結微滾。
其實這陣子,他又何嘗不是備受煎熬。
他知道自己說的多難聽,可是他真的盡力了。
她想跑就跑,他除了拿女兒威脅她就再也沒有辦法。
“戚酒,公平些,是你先要跟傅沉舟跑的。”
“我只是想回到自己的家而已。”
“你說qf是你的家。”
“是,曾經。”
“不,你就是一直把那裡當成你的家,這不過是你的孃家。”
傅沉夜組織她繼續口是心非。
戚酒知道,這就是她的孃家。
父母雖然不在,但是她習慣這種生活的。
她一直當父母是去度假了,一直。
“可是我們分開了。”
她望著他,無法迴避的回應。
傅沉夜聽著她啞著的嗓,卻笑著否定,“我想應該不會是一生。”
他甚至都習慣了,習慣了跟她的分分合合。
戚酒又沉默了,因為她說什麼他都會反駁。
她又低了頭,眼睫上的淚好像要幹了,她覺得有點難受,但是依舊沒動。
卻是很快,覺得自己的頭頂多了一些溫暖。
他的手竟然覆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拂過她的發,“頭發又長了一些。”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她的頭發會再長長。
傅沉夜卻不料,他說完這話,晚飯後她就一個人進了洗手間。
正好抽屜裡有把剪刀,她從手機上找了一個剪頭發的影片,隨即便把頭發打濕,然後梳的順了,學著影片裡那樣,盡量放鬆的拿著頭發,然後穩穩地下剪子。
“少夫人,你在幹什麼?”
只是她才減下去,門就被人從外面開啟。
阿姨緊張的跑過來搶了她的剪刀,緊張到:“少夫人你千萬別想不開啊。”
“阿姨,我沒,我……”
“……”
她話還沒解釋完,就看到了阿姨後面,門口站著的高大的男人。
他正失望的望著她,眼神如刀。
可是她不過是剪個頭發?
又不是尋短見。
而且才剪了一小揪揪,連個劉海都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