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佩琳一度懷疑過是下蠱,在人人網上嚴查有沒有宋逢林祖籍造假的痕跡,搜尋無果後問:“你喜歡他什麼啊?”
陳韻的愛好寬泛,感情實則給得很吝嗇,尤其是對男人。
她那個時候對宋逢林沒有多少喜歡,但從他身上挖掘到一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跟他相處不會覺得被冒犯。
人與人相處最簡單的準則,陳韻那有如過江之鯽的追求者裡,居然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錄取比例比起考公務員也不差什麼。
由此可見,能挑個宋逢林這樣的老公也不容易。
思及此,陳韻決定把態度放得更溫和,說:“我只想富貴,不想做閑人。”
她所思所想不過短短幾秒,快得宋逢林沒覺得哪裡異常,只是配合改口:“那就是富貴忙人。”
陳韻默唸一遍,覺得有點拗口,又沒想好換一個什麼做替代,邊嘀咕邊到門口取等候已久的外賣。
賣家包裝得很好,吃起來還留有餘溫。
陳韻配著喝完大半瓶梅子酒,昏昏的有點上頭,話不由自主多起來。
宋逢林想把她杯子裡的酒換成水,才端起來就被扯住。
陳韻:“怎麼送出去的禮物還拿走呢。”
宋逢林好聲好氣:“我給你倒水,再喝明天該不舒服了。”
陳韻的意識處於一種薛定諤的狀態,說有又沒有的。
她用力地眨眨眼:“對哦,明天還要上班。”
就這樣,明天起得來都夠嗆。
宋逢林順著說:“那要不要早點睡?”
陳韻含糊不清嗯一聲,撐一下桌子想站起來,腳一軟又坐下。
宋逢林伸手拽她,稍微使點勁人就往自己懷裡倒。
陳韻下意識想要從哪借點力,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就這樣,她都還有點站不住。
宋逢林托住她的腰,幾乎承擔她的全部重量,用這種很別扭的姿勢把人帶回房間。
陳韻一碰到床就摸索著找被子,靈活地翻個身鑽進去,大概是覺得很舒服,嘴角都翹得老高,呼吸沒一會就變沉。
宋逢林進來的時候沒開燈,藉著從門外照進來的一點光,幫她把被角掖好,順勢蹲在床邊,姿勢特別像一隻大型犬。
他動作也像,頭往前一湊蹭蹭老婆的臉,這樣就覺得挺滿足的,起身去打掃廚餘。
不知道是不是他也有點頭發昏,居然落了張外賣單子在地上,第二天被女兒精準地撿到。
陳星月現在認得不少字,高舉著呈堂證供站在椅子上:“爸爸你們偷吃燒烤!”
就這樣站著,也只有宋逢林一般高。
他平視女兒的眼睛沒辦法面不改色的撒謊,尷尬地撓撓臉:“下次再帶你們吃好不好?”
陳星月還沒學過“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這首詩,卻知道下次只是一個不確定的時間概念,問:“那是星期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