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沒事,我自己去吃也行。”
陳韻有些過意不去,想著要不跟孩子們商量一下,周佩琳已經率先阻止:“我還沒那麼脆弱,老孃是誰啊。”
都這樣說了,再改口顯得像同情。
陳韻:“等下個月我把孩子送回老家,咱們出去夜夜笙歌。”
周佩琳:“孩子不在家,你還能是跟我夜夜笙歌?”
她開個玩笑,才略顯正色:“你倆也好久沒過二人世界了,別管我,陪老公去吧。”
陳韻:“老夫老妻,有什麼二人世界好過的。”
周佩琳:“那才更要過,我最近可是認真研究過婚姻的。”
她拿著吃蛋糕的小叉子指點江山:“雖然楊景鎔是個劈腿的狗東西,但我也許可能大概對離婚有那麼一點點點點的責任。”
盡管不願意承認,周佩琳還是要說:“我們在一起太久,久到我習以為常地忽略他的情緒。”
她以為感情到最後都會歸於平淡,親情也許是愛情的最佳歸宿,像家人一樣生活成了相互忽視的理由。
那些得不到及時回應的情緒一一投向她人懷抱,走到這一步其實早有預兆。
周佩琳:“他不出軌,我們離婚好像也是早晚的事。”
第三者的出現加快程序,讓她狼狽退場,沒辦法體面結束一切,想想仍舊生氣:“楊景鎔我真的咒他一輩子,早晚他也戴綠帽子。”
陳韻陪著她罵,盡忠職守好朋友的本分。
周佩琳同樣是她這一派的,發洩幾句接著:“宋逢林悶不吭聲的,不過大家都看得出來,他一門心思只有你。你的時間要給父母還要給孩子,趁有空也多給他一點。”“當然,男人不用太給好臉,不然立刻順杆爬。”
後半句真是殺氣騰騰的。
陳韻完全想不出來宋逢林順杆爬會是什麼樣子,她心裡一咯噔,總算知道什麼叫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但愛能有多持久?是個沒人能解的千古難題。
她這幾天本來就有很多雜亂紛紛的念頭,千頭萬緒摸不到線,只好擷取第一反應。
等周佩琳走,她給宋逢林發訊息:【等孩子回老家,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宋逢林:【你呢?】
怎麼還反問起來,陳韻:【是我先問你】
宋逢林:【我得知道你的,才能知道我的。】
月亮繞著地球轉,地球會覺得過意不去嗎?
陳韻反正會。
她打出的字刪掉好幾遍,不知何時紅雲爬到耳後,抬頭看到鏡面反光裡的自己就做賊心虛,把手機丟到一邊。
掩耳盜鈴,藏不住心跳如雷。
那句刪了又打的【我們過二人世界吧】,最終還是沒有傳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