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翻個小小的白眼:“何泰讓你問的吧?他也太把自己當回事,想去美國拼事業說走就走,要回寧江就開始演舊情難忘。”
宋逢林其實也覺得不太合適,尷尬地咳嗽一聲:“主要是關心老同學。”
陳韻挑眉:“當著你老婆的面關心女同學?”
宋逢林及時應對:“我是關心何泰。”
又說:“你跟頌菁好得我都忘了她也是我大學同學。“
確實是人生變化莫測,陳韻:“何泰原來還是我領導呢。”
要不是有這段關系,他倆不會認識。
記憶出現偏差,宋逢林:“我以為你們是平級。”
陳韻:“職級一樣,不過實際工作內容歸他管,不然也不需要給面子去相親。”
她那會剛大學畢業,對婚姻沒有半點想法,全然是誤打誤撞。
給面子三個字聽著就很勉強,宋逢林茫然:“但你看著很開心。”
十年之後,他居然還這麼認為,陳韻:“那是出於基本的社交禮儀,實際我當時以為你是木頭成精了。”
宋逢林確實不善言辭,從某種程度上符合大家對程式設計師的刻板印象。
他嘴巴微張又閉上,悶悶道:“那第二次見面呢?”
陳韻回憶一下:“是去遊戲廳對吧?”
她相親的時候沒跟宋逢林有多少一見鐘情,倒是和何泰帶來的張頌菁相見恨晚,應她的邀才出門的。
宋逢林:“嗯,抓娃娃。”
三個字開啟某個開關,陳韻憋不住笑:“你企圖用科學打敗機器的樣子,還蠻有意思的。”
說得好聽是有意思,實話興許是像傻子。
宋逢林忽然嘆氣:“原來表現得這麼糟糕嗎?”
好不好壞不壞的,陳韻:“又不影響我們現在結婚了。”
所謂的最後勝利者,是隻看結局的。
但宋逢林反反複複品味過的開端,現在彷彿添上另外的意味。
他道:“那你什麼時候才開始喜歡我的?”
喜歡是中年夫妻在早餐要討論的事情嗎?陳韻想了又想:“好像沒有準確的時間點,不過你後來約我出門,我不是很反感。”
那樣的話,大概就是喜歡。
有句話怎麼講的,情不知其所起。
宋逢林覺得矯情的很有道理,心頭跳得雀躍:“我也沒有。”
那就沒有吧,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況且陳韻連談這些詞都有些微的尷尬,看一眼手錶岔開話題:“把他倆拽起來吧,星星早上有鋼琴課。”
週末叫孩子起床是件輕松事,宋逢林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做到。
陳星月對出門玩的熱情全轉化為學琴的動力,吃完早飯不用人催促就急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