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迎霞:“等著,媽給你烙大餅。”
新鮮出爐的第一個,落在陳韻的嘴裡。
她燙得左手右手輪著換,跳著腳進孩子房間喊:“起床啦!小朋友們!”
小朋友們仍舊睡得像麻花,昨晚被他們抱在懷裡的娃娃東倒西歪。
陳韻也不再催,給他們一點醒醒神的時間。
她扭頭進主臥,跟剛醒的宋逢林對上眼。
宋逢林猛地坐起身。
他這兩年越發橫向生長,稍有點動靜床墊也抗議。
陳韻心想孩子們要是能跟爸爸一樣就好了,頭靠著門框:“幹活吧,小次郎。”
宋逢林平常工作太忙,回家的時候孩子們都睡了。
他是個盡可能負責任的父親,因此每天都早起送他們上學。
當然,跟睡眠鬥爭需要一點狠心。
他一下子掀開被子進洗手間,開啟水龍頭不羈地往臉上潑水,幾撮發濕漉漉地貼著肌膚,發縫還算隱秘。
宋逢林扒拉兩下頭發,心想幸好還沒有禿。
自從保不住那點若隱若現的腹肌之後,發際線成為他對中年的最大抗爭。為了保養,他甚至拋棄少時就用肥皂的習慣,斥巨資買了瓶標價199的防脫洗發水。
效果目前不明,畢竟本來就不怎麼脫。
拾掇幹淨自己,他去兒童房執行“任務”,先捏捏女兒的鼻子:“星星,要遲到了。”
再摸摸兒子的小手:“陽陽,要遲到了。”
陳星月給爸爸看後腦勺,臉埋在枕頭裡。
陳昕陽的眼皮都不動一下,好像自動隔絕了外界。
宋逢林半點不意外,直接把女兒從床上抱起來。
陳星月下巴靠在爸爸的肩上,下一秒就站在洗手臺前。
宋逢林給她擠好牙膏:“要刷幹淨,前後左右都要刷。”
陳星月咬著牙刷愣神,還是接收到這一絲指令,動起來像是提線木偶。
宋逢林只覺得好笑,如法炮製把兒子也帶過來。
公衛做的是雙臺盆,兩個孩子並排站著還綽綽有餘。
宋逢林監工似的站在後面,一邊說:“陽陽,泡沫要吐掉的。”
陳昕陽踩著凳子彎腰,洗漱的手法繼承自生父,擁有同樣的瀟灑。
宋逢林沒忍住,按住他的後腦勺返工:“嘴巴張大。”
陳昕陽撲騰著想反抗,還是被搓得臉紅紅。
陳星月對弟弟幸災樂禍,笑得格外的誇張。
宋逢林都怕她前俯後仰閃到腰,騰出手捏女兒的臉:“今天用哪個夾子,自己去拿。”
陳星月噠噠噠跑進房間,對著自己的寶貝梳妝盒挑來選去。
她拿起一排粉色的發夾,像陣風又跑到爸爸跟前:“我要綁超級多的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