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望,據說他的偶像是弘晝,就是那個給自己操辦喪事的荒唐王爺。
祖父是現任家主,哥哥是未來的家主,長孫望原本很幸福,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可能是見長孫望頹廢得厲害,也可能是某種其他原因,長孫威蠻橫的將情報系統交給他,從此,長孫望就告別了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
只要是長孫家的有志青年,沒有誰不對情報系統垂涎三尺,不過,歷任家主都將其看得極為重要,非絕對信任的人不能掌管,長孫望是家主的親孫子,又是未來家主一母同胞的兄弟,交給他,族老們倒也無話可說。
長孫望私下裡厚著臉皮求過長孫齊幾次,想將差事推掉,或者乾脆由長孫齊暗地裡接收,他只掛個名,領份薪水就成。
長孫齊被他煩得不行,拉下臉意味深長的問他就是這麼對待家主的命令?將來是不是對自己的指令也陽奉陰違?
見兄長動了怒,長孫望只好怏怏的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他只是懶散,但絕不是笨蛋,上手之後迅速發現這個系統的恐怖之處,這也讓他更加堅定的想要儘快抽身。
系統有五個分部,互不往來,除了特別事項,每週各分部都會送過來一份報告,長孫望挑出重點整理後呈報給家主,不過每次長孫望都會安排心腹謄錄一份,給長孫齊送過去。
去年查了一個叫何疇伍的人,這件事交給兩個分部同時去做,結果呈上來的報告大同小異:富商、單身、自幼父母雙亡、喜歡古董、涉足異物界、手底下高手如雲。
奇怪的是,兩撥人都沒能查出他是怎麼發跡的,就好像憑空得了一大筆財富,而且,從他離開村子到定居蓉城,中間這幾年的行蹤也無法查到。
長孫望有個優點:費腦子的事情就讓兄長去頭痛。於是他親手將報告交到長孫齊的手上,拍拍屁股打馬球去了。
再後來,兄長要對付長孫業,讓他約長孫業的大伯喝幾次茶,現任家主的孫子、未來家主的弟弟、情報系統的大當家請客,讓長孫業的大伯受寵若驚,那段時間興奮得像是打了雞血。
拋開這人沒什麼骨氣,長孫望覺得長孫業的大伯還真是個聊天的好物件,當了六十幾年的敗家子,許多玩法連長孫望都是第一次聽說。
長孫業反了後,長孫望就不再約他喝茶,聽說這讓長孫業的大伯很是失落一陣子,覺得少了一個知音,隨後遷怒於長孫業,認為他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還真是冤枉了長孫業,長孫望除了已經完成兄長交待的任務,也的確不敢再跟他深聊,用長孫望跟長孫齊抱怨的話來講:怕被他給帶壞了。
長孫齊笑笑不說話,一個資深的敗家子,讓長孫齊徹底放心,除了讓長孫康吐出大部分財產,也就不再趕盡殺絕,只是督促保衛系統全力捉拿長孫業。
長孫望問長孫齊為什麼要請那個敗家子喝茶,長孫齊笑笑,摸摸他的腦袋說你要學會自己去尋找答案。長孫望滿臉的迷糊,可心裡雪亮,兄長對人心的把握,已經到了極為恐怖的境界,這讓他覺得手頭的情報系統燙手得厲害。
做個逍遙自在的富家翁,不好麼?
這個何疇伍還真是不消停,剛剛喘口氣,就敢把手伸進關中,長孫望捏著阿祥的行蹤報告,急匆匆的找到長孫齊,二話不說就將報告遞了過去。
“就這?”長孫齊看完後有些哭笑不得。
“都摸到家門口來了,我能不著急麼?”此時關中的天氣已漸漸轉涼,長孫望的額頭居然還在冒汗,看來這一路上都在小跑。
“何疇伍我都沒放在眼裡,還會在乎這個小角色?”長孫齊說完後將報告扔在一邊。
見長孫齊絲毫不慌,長孫望也慢慢靜了下來,抄起桌上的紫砂壺,對著壺嘴咕咚咕咚喝個精光,隨後把壺捏在手上就想出去。
“壺送你了,坐下,我們聊聊。”長孫齊在藤椅上坐下,用手指了指對面的那一張。
長孫望心裡哀嘆一句,滿臉不樂意的坐在對面。
“你還有事?”長孫齊還很少見到長孫望這副表情,好奇的問了一句。
“老六弄了匹好馬,都快吹上天了,我想去看看。”長孫望提到馬的時候躍躍欲試。
“玩物喪志,這個老六,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就調他去西伯利亞。”
“別,您消消氣,我又沒耽誤正事,您衝他發什麼火。”老六是長孫望的奶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是長孫望心腹中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