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去理會何疇伍的激動,儘管他看到地獄犬後,據說還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把目光轉回到西南,在某處無名的山坳裡,幾百號人就窩在這裡,飽受著烈日和暴雨的夾擊。
“楊師,我們還要等多久?”一個猴子模樣的人鑽進山洞,有些不耐煩地嚷嚷。
“少主莫急,快了!”山洞不大,正中間放著一把椅子,一個老頭坐在上面,回話的正是此人。
“莫急莫急,又是莫急,外面的人已經倒下好幾個了,沒有倒下的也都在蠢蠢欲動,局面快控制不住了。”那隻猴子,不,還是跟老頭一樣叫他少主吧,聽到後暴跳如雷,在山洞內上躥下跳。
“少主,我只答應了主人要護住你的安全,其他人的死活與我無關。”老頭的面相很溫和,語氣也很溫和,不過從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卻帶著一絲絲血腥的味道。
少主聽到後瞬間安靜了下來,老頭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他只受主人的節制,自己這個所謂的少主,是管不到他的。
“楊師,我們阮家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洞外的幾百號人差不多算得上是大半的心血,一旦有個閃失,你如何跟我祖父交待?”少主說話的時候,看得出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大半?少主,恐怕現在是全部了,外面的這些人,是阮家在華夏全部的實力。”老頭說完後嘆了口氣。
“全部?什麼意思?”少主瞬間又提高了音調。
老頭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大本營?你是說大本營沒了?”少主的眼睛轉了轉,聲音有些顫抖。
“少主果然聰慧。”
“我倆天天在一起,你怎麼知道大本營一定沒了?”少主的語氣透出一絲不信。
“少主,很多問題需要自己去尋找答案,等你琢磨出來後,會很有成就感的。”老頭說完後閉上眼睛,似乎有些疲憊。
少主見老頭沒了說話的意思,只好無奈的搖搖頭,有些悶悶不樂的退了出去,站在洞口看出去,散佈在四周的,是一頂又一頂的簡易帳篷,最多隻能防一防蚊蟲,遇到陣雨,裡面就會下起小雨;陣雨過後,又變成一間間的桑拿房。
幾百人就這樣窩在這裡,氣壓同樣低沉得有些可怕,如果不是阮家的死士在一旁虎視眈眈,大概現在能剩下的人不到一半吧,少主在心裡暗暗想道。
前天有兩人想逃走,被死士抓住後,當著所有人的面給吊起來肢解了,少主從大部分人的眼裡看到了懼怕,也從一小部分人眼裡看到了憤怒,不過這些他都不在乎,拿了阮家的錢,就該替阮家辦事,沒有契約精神的人,被肢解都算是輕的。
至於這個老頭,少主還是很佩服的,如果不是那個和尚被抓到,現在他們大概已經帶著那顆心臟回去請賞了。至於面對老頭時糟糕的態度,這他孃的純屬是家教不好。
“少主,又抓了五人,死士營的問如何處理?”一個更像猴子的人跟在身後,此人既是護衛,又是跟班。
“他們漢人不是有種刑罰叫凌遲麼?那就凌遲好了。”少主說完後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興奮。
“好嘞!”身後的那隻猴子怪叫一聲,隨後就竄了出去。
少主回到自己的帳篷邊上,他不想進去,現在日頭正毒,鑽進去純屬自討苦吃,他倒是想去看行刑,可楊師,也就是那個老頭說過,上位者,不能隨意暴露自己的喜好,讓人捉摸不透,保持住神秘感才更有利於統治。
那就想想楊師沒有回答的問題吧!少主一屁股坐在石頭上,隨手扯起一根野草叼在嘴裡,把這幾天的經歷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
從蓉城邊回來後,楊師就宣佈加強警戒,把死士營也放在了營地幾十裡外,當時少主還有些不以為然,說那兩個假和尚從小就接受特殊訓練,這世上沒什麼酷刑能讓他們張嘴。
楊師就當他放了一個屁,看都不看他一眼,這讓少主覺得有些尷尬,不過也僅僅是尷尬而已,只要能達成目的,哪怕是讓他給楊師擦屁股,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至於達成目的後怎麼處理此人,呵呵——
果然他們很快就貼了上來,幾百號人的營地,要找到也不算太難,本來打算趁他們立足未穩,帶著人去把他們的營地給端了,沒想到被楊師給攔了下來,不但不主動出擊,那個精力極為旺盛的年輕人帶人前來挑釁的時候,也只讓剋制的回應了一下。
每天都有無數的探子出去,搜尋範圍也越來越大,有天傍晚楊師突然下令準備轉移,是了,估計就在那天,楊師有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