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先士卒是阿祥的風格,不顧一幫人的勸阻,帶著守正和倉庫外圍的人,直奔阮家的營地,按何疇伍的吩咐,離二十里左右選了塊位置安營紮寨。
守義帶著一幫人居中,這些人個個身懷絕技,地下室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他們逮回來的。
福正照例揹著個大包走在後面,對何疇伍有了救命之恩後,反而顯得越發低調。養傷期間,何疇伍去看過他兩次,第一次去的時候,見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吐血,以為熬不過去,還特意吩咐阿九將他葬在自己選定的墓地旁邊,沒想到這傢伙不但挺了過來,還恢復得很快,何疇伍第二次去探望的時候,這小子一手一隻燒雞,正啃得滿嘴流油。
何疇伍笑著說你小子這輩子天生就是富貴命,周圍人聽後都朝福正投去羨慕的目光,只有福正自己毫無察覺,拎著燒雞在那裡傻樂。
阿禮帶著一幫屬下殿後,這些人都陪何疇伍參加過與杜志勇的廝殺,是嫡系中的嫡系。
等守義趕到,帳篷已經搭好,阿祥正在一遍遍的繞著營地巡視,看看哪裡還需要補強一下。
“師父!”守義跟在屁股後面,喊了一句。
“到了?去休息會,今晚你值夜,把你師兄換下來休息一下。”阿祥頭也不回,伸出手搖了搖柵欄,紋絲不動。
“阮家怎麼還沒動靜?一路上我連個探子都沒看到。”守義有些納悶。
“不要急,他們調集人手也需要時間,光靠他們營地的人,還吃不下我們。”
“觀摩團的人也沒到麼?”
“在那裡。”阿祥抬頭看向山頂,目光中閃過一絲感激。
守義野外經驗豐富,一眼也看出問題,說了句陽家夠意思。
“不要抖機靈,這個方向該佈置警戒的還得佈置。”阿祥正色提醒一句。
守義躬身應下,隨後就被阿祥趕去休息。
第二天阿禮趕到,阿祥懸著的心稍稍安定,如果阮家昨天就發動攻擊,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見過血的就是不一樣,一到營地就接手了最外面的防線,一個個靠在柵欄上吃肉吹牛,好不愜意,這讓整個營地的氛圍都慢慢輕鬆下來,特別是倉庫外圍那幫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面的新丁,昨晚上一個個都是衣不解帶,捧著大刀入睡。
營地大門對著的第一個帳篷,就是阿祥的臥室兼辦公室,此刻阿禮和守正、守義都聚在裡面,聽候阿祥的指令。
“少爺指示要儘快形成對峙,還不能贏得太輕鬆,你們都說說,怎麼個打法?”阿祥想先聽聽大家的意見。
“要不我帶著外圍的人先上?只不過這樣一來,傷亡不太好控制。”在場幾人中,守義的輩分最低,所以他先發言。
“倒也是個辦法,不過這撥人剛剛篩查過,忠心、背景都沒有問題,讓他們白白去送死,有些不忍心。”阿祥說完後看向守正。
“那就把他們打散,每一隊都摻幾個老人進去,這樣大概能減少一部分損失。”守正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道,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跟著阿祥搞學術研究,像這種場面經歷得不多。
阿祥沒吭聲,把頭轉向阿禮。
“祥叔,這次以您為主,您說怎麼打,我就怎麼打。”阿禮見阿祥看著自己,笑著說道。
“知道你這小滑頭點子多,不要耽擱時間,快說。”阿禮也算是阿祥看著長大的,又沒有師徒這層關係,說話就隨意了些。
“祥叔,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守正和守義說得都沒有錯,外圍的人肯定是要用起來的,不過怎麼用,什麼時候用,我覺得我們可以再研究一下。”阿禮說到這裡看了阿祥一眼,見阿祥點頭,繼續說道:“我是這麼理解的,少爺強調形成對峙,那就沒有速戰速決的意思,只要我們在這裡站穩腳跟,就算是跟他們對峙上了。至於讓我們不要贏得太輕鬆,實際上就是要做給觀摩團看,那我們就把營地做成一塊橡皮,讓他們怎麼攻進來,就怎麼彈回去,既沒有大的損失,還讓觀摩團找不出破綻。”
阿祥默默思考了一會,隨後笑著讚道:“不愧是跟在少爺身邊長大的!”
阿禮微微欠身,沒有說話。
“守正,把我的帳篷撤到中間去,以我為圓心搭設四圈帳篷,最彪悍的老人放在最裡面一圈,第二圈留給守義的人,外圍的人搭在最外面兩圈,不過每間帳篷住一個老人進去。”阿祥沉聲吩咐道。
守正起身,彎腰應下後退了出去,阿祥又吩咐守義帶人摸到阮家營地周圍,如果能製造一點摩擦就更好了,這些都是守義的拿手好戲,只見他霍的起身應下,臉上的興奮怎麼也掩飾不住,退出去挑人去了。
屋內只剩下阿祥和阿禮,阿祥是何疇伍的心腹,阿禮是何疇伍一手帶大的,二人自然是無話不談。
“你說少爺這次是什麼意思?”阿祥眼睛死死的盯著地圖,有些隨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