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木道人不自覺地又伸出手去,剛碰到何疇伍的胳膊,就聽見一聲慘叫,嚇得木道人一個激靈,才想起這是位傷殘人士,還是被自己弄的。
“老木,我今天才知道你原來如此恨我!”何疇伍眼淚汪汪,痛的。
“那個,對不起啊,我忘了!”木道人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你他孃的說的這是人話?剛把我弄傷就忘了?”何疇伍眼睛都快要噴火。
“少爺,切莫生氣,會加重傷勢。”何三寶弄一堆草藥過來,搗爛了打算敷在何疇伍的胳膊上。
“我也不想生氣,這老東西故意的。”何疇伍對三寶的態度明顯要好很多。
聽到老東西三個字,木道人立時眉毛豎起,打算發作,可聽到何疇伍的呻吟,又只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嘆口氣坐下讓三寶給他拿酒。
三寶擼起袖子,兩隻手上都是草藥汁,有些無語的看著木道人。
小銳在一旁幫忙,見狀說自己去,說完一溜煙出了書房。
“那麼多東西,哪來的?”木道人的好奇心不是一般的強。
“你不用管那些東西是哪來的,你只要知道,你屋裡的東西是我給的就行了。”何疇伍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有人來找我,讓我還回去?你說我是不還呢?還是不還呢?”木道人說到這裡居然皺起眉頭。
“你這個老財迷,我都跟你說了,東西是我給你的,誰找你要,你就揍他。”何疇伍氣得想抬手,結果又是一聲慘叫。
木道人見叫聲實在是有些悽慘,知道不是個聊天的好時候,只好起身打算離開,走了兩步良心發現,轉過頭說等你傷好了,我讓你揍一頓。
“剛才踹你一腳,兩清了,十天之內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會把這事徹底忘掉。”何疇伍淚汪汪的說道。
木道人嗯了一聲就竄出去,這時候小銳剛好拿著幾瓶酒出現在門口,木道人一伸手,幾瓶酒就進了他寬大的袖袍,隨後就消失在走廊盡頭。
“少爺,阿祥在屋外求見。”小銳走到何疇伍面前,輕聲說道。
“你也來氣我?那是你爹,你敢直呼其名?”何疇伍抬腿就踹了過去。
小銳結結實實的捱了這一下,振振有辭的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只有同僚,沒有父子。
知道他在耍寶逗自己開心,何疇伍沒好氣的他一眼,說你還不快讓他進來。
於是阿祥進來就看到了何疇伍從未有過的慘狀:小銳和阿九一人按住一隻手不讓他動彈,何三寶在小心翼翼推拿,完事後又將草藥敷在上面包紮好,何疇伍儘量不讓自己叫出聲,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讓阿九給自己擦臉,何疇伍看向阿祥,努努嘴讓他坐。
“少爺,一共四十三人,全部拿下。”阿祥滿臉的殺氣。
“坑殺還是進焚化爐?”
“我打算先讓他們進地下室轉一圈再——”說到這裡阿祥突然醒悟,急忙住嘴低頭。
“你呀,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更嚇不住他們,長此以往,你更是別想逮住一個活口,關起來看好,我要用來換人。”
“換人?少爺,您是打算?”阿祥腦袋轉得快,聽到後有些激動。
“他們三個為我做事也有好多年了,救他們家人,是我的義務,幾十號人再加上幾個集裝箱的寶貝,他們會答應的。”何疇伍想笑,可雙手的劇痛,讓他的面容比哭還難看。
阿祥起身鞠了一躬,替三位屬下謝過。
“說到寶貝,你們師徒四人也去一人挑兩樣,那麼多東西,還回去的時候難免會有些損耗,阿九,你現在就帶他們去。”何疇伍扭頭吩咐阿九。
二人一前一後出去,何疇伍望向窗外,終於小小的搬回一局!
長安,還是那棟別墅內,長孫業老老實實的跪在書房,接受暴風驟雨般的責罵,心裡的孺慕在一點點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