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自然是在鄉下過,城裡現在禁菸花,已經失了年味。
倉庫不錯,地方夠大,離主城區夠遠,再加上那裡的人也最多,於是,趙老二就悲催的掙了筆春節加班費。
何三寶喜氣洋洋,這是他人生中過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春節,堅持給自己做了身大紅的長袍,何疇伍怎麼看怎麼彆扭,小銳說了句像個新郎官,被何三寶小小的懲戒了一下,現在還揉著肩膀不敢往跟前湊。
不管了,只要他們高興就好,反正除了小木,身邊也沒個正常人,想到小木,何疇伍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趙心瑜的模樣,回到那個溫馨的小家,想必今天應該過得很愉快吧。
葉夢樓早就到了,在地下室跟路軒殺得火熱,阿祥這種大大咧咧的人都受不了,又惹不起這二位爺,只好帶著兩個徒弟鑽出來洗澡換衣服,等葉夢樓下過癮離開後,才繼續下去搞科研。
阿祉他們兄弟幾人到了,後山的養老群體也到了,守義也帶隊趕了回來,今夜的後場張燈結綵,人頭攢動,害得看守何疇伍寶貝的護衛刀不離手,生怕出半點差錯。
何疇伍到倉庫的時候才下午三點多,離晚宴時間還早,就帶著阿九和何三寶前往小樓休息,小銳被他攆到阿祥那裡去了,大過節的,也讓他們父子二人團聚團聚。
一進門就見木道人囂張的坐在沙發上,何疇伍知道他這是在要好處,不過最近的確也是勞苦功高。朝阿九點點頭,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支票就塞進木道人的懷裡,木道人拿起仔細數了數上面的數字,滿意的放進貼身的兜裡,很是說了幾句吉祥話。
“小木呢?怎麼沒跟你過來?”鑽進錢眼的木道人現在才反應過來沒看到孫子。
“跟何沁一起晚點到,也真是難為你,還知道有個孫子。”何疇伍坐到木道人對面,笑著說道。
“你說這話就沒良心了,我天天在這裡提心吊膽,生怕出半點差錯,是為了誰啊?”看在錢的份上,木道人沒有說出更惡毒的話。
“好好好,算我多嘴,跟我說說,你是怎麼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打發走的?”何疇伍有些好奇。
“隔行如隔山,我們圈裡的事,你不要瞎打聽。”
“還圈裡,不錯嘛,花邊新聞沒少看。”何疇伍就知道他不會說。
“與時俱進嘛,以前一本連環畫都是寶貝,哪像現在,小木是趕上好時候了。”木道人提起過去有些感嘆。
“那是,誰讓他攤上我這麼一好爹呢。”
“注意措辭,是乾爹。”
“乾爹也是爹。”
——
阿九和何三寶悄悄退下準備紅酒,今天是好日子,何疇伍已提前吩咐去取多年的珍藏,好不好喝不知道,反正是阿佑高價拍回來的,看樣子這兩人的鬥嘴,一時半會還分不出勝負,這裡也不需要人等候吩咐。
果然,待二人去酒窖開了幾瓶紅酒回來,何疇伍和木道人的戰鬥還沒有結束,看樣子何疇伍又提到了木道人的痛處,現在木道人的表情似乎要將何疇伍一口吞下。
“王翠花的事過不去了是吧?”木道人惡狠狠的問道。
“看心情,只要你不氣我,我就不提。”何疇伍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本來我不想說的,你不要逼我。”木道人似乎欲言又止。
見木道人這神情,何疇伍立馬猜到他想說什麼,說了句我是逗你玩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提王翠花這三個字,悄悄服個軟,就此揭過。
木道人也不想在今天提他的傷心事,見好就收,故意耀武揚威的說了幾句狠話,然後起身溜達到後場門口接小木去了。
“阿九,松山養老院那邊查的怎麼樣?”何疇伍對著忙活的阿九問了一句。
“這件事,我安排給李木子去查,他已經仔仔細細篩了三遍,沒有發現問題,現在還在繼續。”
“李木子?他說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通知他,不用查了。”看來何疇伍對這個叫李木子的人非常信任。
“少爺,今天過年,就不要想這些煩心事了。”阿九把酒倒好後輕輕放在何疇伍面前,勸了一句。
“聽你的,今天什麼也不想,高高興興的過年。”何疇伍笑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連道好酒,讓他倆也嚐嚐。
見何疇伍興致頗高,阿九和何三寶也各自倒了一杯,三人微笑碰杯,共祝來年順順利利,吉星高照!
過了一會,小銳過來,說何孝康帶著何潤、何沁還有小木到了,和老木一起直接去了小食堂,其他人也都已到齊。何疇伍看看錶,剛好五點半,起身跺跺腳,伸了個懶腰,說句走吧,就率先出去,待到了屋外,李看和李劍不知又從哪裡鑽了出來,跟在他身後。三位管家已是見怪不怪,緊緊跟在後面。
進到小食堂,一百多號人已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只有木道人逗弄小木的聲音不時響起,何疇伍徑直走向主座,瞬間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今天是除夕,結了婚的少喝點,待會回家陪陪老婆孩子,沒結婚的隨意,只有一條,不許鬥毆。”該分的紅早就打到他們卡上,何疇伍不需要說些其他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