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老人家是怎麼想的,居然會擔心我找不到女人。”何疇伍端著一杯酒,衝大家抱怨。
“搞清楚,是擔心你找不到老婆。”葉夢樓和路軒廝殺正酣,頭也不抬的糾正一句。
“不對,是擔心你不找好女人。”說得這麼猥瑣的,自然是木道人。
路軒是客人,笑笑不說話。
何潤是弟弟,也笑笑不說話。
阿九和小銳連笑都不敢笑,站在那裡做老僧入定狀。
何疇伍有些頭痛,老人見他回蓉城後遲遲沒有動靜,直接替他安排上,明天下班後,去她公司樓下接人。
看著可憐巴巴的叔侄二人,何疇伍生不起半點反抗的意思,只好想辦法先糊弄過去再說。可身邊這些貨,一個比一個棒槌,誰都沒有相親的經驗,網上查了半天,也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何疇伍沒法,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喝悶酒。
“你有多少年沒開車了?”木道人也弄了一杯酒端在手上。
“問這個幹嘛?”何疇伍有些納悶。
“明天你還想帶著阿九和一群護衛去相親?”木道人有些幸災樂禍。
何疇伍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更加鬱悶的他怏怏地往臥室走去,再待一會,不知道還得遭受多少暴擊。
第二天早早起床,花了半天時間練車和學習使用導航,下午三點準時出發,再不情願,遲到終歸是不禮貌的。
車停地下室,人上了大堂,一看錶五點二十九,擦擦汗水,得意的笑了一下,看來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還算可以。
不管哪家公司,永遠不缺踩點打卡的人,才五點三十一,陸陸續續就有人提著飯盒挎著包,嘻嘻哈哈的出了電梯,王八蛋舅舅做事就是不靠譜,一個名字、一個號碼,連張照片都沒有。如果待會見面的女孩形象不佳,何疇伍打算跟他新賬老賬一起算。
又過了幾分鐘,一股股人流開始從電梯裡湧出來,大堂變得異常嘈雜、擁擠,何疇伍不太適應這種環境,一直往後退,直到後背抵在玻璃幕牆上。
如果,哪怕是萬億分之一的機會,讓自己的人生跟他們互換,願意麼?看著眼前的人潮,何疇伍輕輕的問自己。
“你在想什麼?”一個女孩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滿臉的好奇。
“嗯?”從沒被搭過訕的何疇伍還沒反應過來。
“你是何疇伍吧?你好,我叫趙心瑜。”說完後女孩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何疇伍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一瞬間,他好像被雷擊中一樣,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你還好嗎?”女孩以為他身體不舒服。
“石——”何疇伍低低地吐出一個字後再也說不下去,他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女孩,一隻手不自覺的抬起來,想去撩開她臉上的頭髮。
女孩蹬蹬蹬後退好幾步,臉色通紅,看向何疇伍的目光中滿是責怪。
何疇伍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縮回手,摸了摸鼻子。
“不好意思,剛才——”何疇伍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何先生,不管什麼理由,總不能一見面就動手動腳吧。”女孩板著臉,一本正經地教訓何疇伍。
一剎那,何疇伍又有些晃神,他使勁地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惱。
女孩見狀,以為他真的是身體不太舒服,臉色稍稍有些緩和。
“對不起啊,你是趙心瑜,趙小姐?”何疇伍抱歉的笑笑。
“還是叫我小趙吧,小姐這個稱呼現在不是什麼好詞。”臉色又好了一點點。
“好久沒開車了,剛才開兩個多小時,有些頭暈,不要介意。”這話說得半真半假。
“那你現在好點沒?”終於多雲轉晴。
“好多了,開車沒問題,這附近我不熟,你帶路,找個地方吃晚飯吧。”何疇伍也恢復了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