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刑,不管是從生理上,還是從心理上,都給他們十三個人帶來了極大的傷害。葉耀祖更慘,其他人恢復後絕了逃走的心思,都被趕進凍庫裡幹活,只有他又被阿祥扔了下去。
這是何疇伍的意思,準確來說,這是葉夢樓的意思。
何疇伍說你是有多討厭這個傢伙啊,葉夢樓還是那句話:我已經當他死了。
何疇伍認為這是愛之深責之切,讓阿祥稍微照顧一下,不要把他整傻了。於是葉耀祖就每天負責打掃刑房,至於那些東西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或者是被開膛破肚砍腦袋的時候,他就蜷縮在一旁默默的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人,已經迅速的消瘦下去,目光呆滯,眼神中沒有一絲色彩,阿祥看在眼裡,有幾次都想放他上去,一想起渾身冰冷的葉夢樓,又只好忍住,任這具活屍在下面遊蕩。
整整一個月,在葉耀祖覺得自己快要死的時候,那個和藹的老頭又出現了,他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就這樣走到葉耀祖的面前,拿過他手中的笤帚和水管,脫下他身上的皮圍裙,拉起他的手走了出去。
阿九特意等到晚上才帶他上來,這樣能讓他更好的適應,葉耀祖出了小屋,就在屋前的小廣場上站定。時間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阿九也不說話,站在旁邊靜靜的陪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葉耀祖的眼珠動了動,他艱難的扭動著脖子,左右看了看,稍遠處的大樓內,燈火通明,偶爾還有笑聲傳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這是又回到了人世間。
他慢慢的蹲下身子,把頭埋到兩腿之間,隨著肩膀的劇烈起伏,傳來了壓抑的哭泣聲。這一刻,阿九覺得他有點可憐,他彎下腰,猶豫了一下,手還是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安慰了一句:“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聽到阿九的安慰,葉耀祖突然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起來。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見到阿九後,要如何蹂躪他的場面,可這種場景,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為什麼?為什麼?”葉耀祖在嘶吼。
阿九自己也沒有答案,他也不明白葉夢樓為何要如此對待這個年輕人,只好輕輕的拍打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撫。
嘶吼聲逐漸沙啞,到後面只能張大嘴巴不停的喘氣,等到最後他的手無力的垂下,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上的時候,終於暈了過去。
阿九嘆了口氣,招招手,小銳就帶著那兩個陪伴葉耀祖的大漢從遠處走了過來。
“帶回去,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明早收拾好以後,再帶他來見我。”阿九對兩個大漢吩咐到。
兩個大漢規規矩矩的應下,其中一個扛起葉耀祖,另一個跟在後面就離開了。
“今晚我就住在這裡,你安排一下。”這一句是說給小銳聽的。
“九叔,我爹早就備好了酒菜,等著您呢。”小銳笑著回答。
“帶路吧。”阿九聽到後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
小食堂只有一個包間,阿祥帶著一幫徒弟站在門口迎接阿九,阿九進去後掃了一眼,說太浪費了,阿祥和小銳一左一右,把阿九迎到主位坐下,阿祥這才笑著說道“九叔還是第一次住在倉庫,機會難得,給小輩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多聆聽一下九叔的教誨。”
“你啊!好吧,讓你顯擺一次,介紹介紹你的愛徒,只要不嫌我嘮叨,我也樂意跟年輕人多親近親近。”阿九笑著點了點阿祥。
“這一個是我的大徒弟守正,我的那點東西已經被他掏空了,守正,坐九叔旁邊去,待會多敬兩杯;這一個是我的二徒弟守義,出差剛回來,抓東西是一把好手,守義,坐你師兄旁邊去;這一個是我的小徒弟守傑,機靈、悟性高,將來必定會超過我,守傑,你坐我旁邊來。”說完後阿祥便在阿九左手邊坐下。
“你的兒子就不介紹了?”阿九笑著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