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的床又大又舒適,何疇伍卻習慣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如果這時候有人進來,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床上有人。已經半夜了,何疇伍睡意全無,他直勾勾的盯著牆上的一幅畫,畫上是一個旗裝女人,目視前方,氣質溫婉高貴。何疇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那個女人傾訴:“認識這麼久,他從沒找過我幫忙,反而還救過我的命,但是今天,我感覺的到,他託付給我的那兩個人對他很重要。他啊,除了我知道的,應該還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很危險,危險到他都不敢告訴我,難為他一個人扛了這麼多年。”
“我欠他一條命,呵呵,雖然我不在乎這條命,但是欠下了終究是欠下了,他這次回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有機會,我就把這個人情還了,這世上只有他知道我的秘密,如果他沒了,那才真是了無生趣——”
說完後便盯著畫像沉默,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天邊出現一抹亮色才沉沉睡去。
何疇伍完美的詮釋了早晨從中午開始,他坐下來吃不知道是早飯還是午飯的時候,阿九彙報了兩件事情,一件事是葉夢樓託付的兩個人已經調查清楚了,男的叫葉耀祖,是小女孩的哥哥,在機械廠當工人,女孩叫葉知秋,還在讀小學,出車禍的老夫妻是他們的祖父母,八年前他們的父母死於一起車間事故。說完後把一張照片放在了他面前。
何疇伍拿起照片,照片上一個男青年牽著小女孩出現在校門口,依稀像是昨天看到那兩人,小女孩倒是長得乖巧可愛,男的嘛,說他五官端正都有點對不起這個詞。
何疇伍正在猜測他們跟葉夢樓的關係時,阿九開始彙報另一件事,昨晚聽風小築有人侵入。
聽阿九說完,何疇伍微微一笑,這就對了,躲在暗處不動,我怎麼能踩住你的小尾巴嘛,既然出招了,接下來怎麼玩就由不得你們。
“人呢?”
“關在郊外的倉庫。”
“幾個?”
“三個。”
“告訴阿祥,把他們的嘴撬開,不許用刑。”
“是,少爺。”
“這兩兄妹儘快安排好,不要讓他們察覺。”
“是,少爺。”
“你親自去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少爺。”
“今天有什麼安排?”
“沒有安排,少爺。”
“讓阿祉準備一下,我要去釣魚。”何疇伍對沒有安排非常滿意。
“是,少爺。”
阿祉是城西閒安農場的總經理,農場靠河,魚塘、果園、有機蔬菜、養殖場等應有盡有,還有一個精緻的四合院,奇怪之處在於四合院外四周又起了高牆。當然,這也是何疇伍的產業。阿祉接到阿九的電話後,就開始忙了起來,老闆釣完魚,會留下來住一晚,儘管四合院每天都有人打掃,阿祉還是不敢馬虎,立刻帶人重新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看到何疇伍一個人下車,等在農場門口的阿祉有點意外,何疇伍很隨意的衝阿祉點了下頭就往河邊走去,阿祉連忙跟上,落後一步陪在何疇伍右側。
“老闆今天不去魚塘釣魚?”
“每次來你都要問我同樣的話,你魚塘裡的魚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還從沒吃飽過,餌一下立刻上鉤,有什麼意思。河裡的魚多狡猾啊,釣魚麼,本是為了消遣,沒指望能釣到,萬一有上鉤的,是意外之喜。”
“還是老闆境界高,屬下受教了。”
“拍我馬屁也沒用,我說了今年開始農場要自負盈虧,我不會再往裡面投一毛錢,年底要是虧了,我就把你賣了去填窟窿。”
“年初我是立了軍令狀的,我有信心今年盈利,老闆,跟您請示一件事,今年的利潤能不能不抽走,我想引進一套新裝置,主要是為了——”
“不要跟我講,去找阿九談。”何疇伍有點不耐煩的打斷了阿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