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忍不住伸手捂了捂耳朵,一致朝身後看過去。
“胡嬸子啊,你……”大頭一看是住東廂的胡寡婦,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兒。
但胡寡婦這會子可不想搭理大頭。只見她嗖嗖兩下,就竄到了白蘭跟前,伸手就想抓住她的肩膀。
白蘭早在看到胡寡婦就做好準備。見對方伸手過來,立刻後退兩步。心裡暗叫一聲糟糕。他們三是在自家廊下說話。本想著這個點大雜院的人大部分都外出買菜去的。所以說話沒有多少防備。
也不知道這胡寡婦藏哪裡。居然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胡寡婦面對白蘭的後退不怎麼高興。但她好不容易知道了白家的短處。那就不會輕易放過。
“小蘭啊!我怎麼聽說你被那廠長家的退親?”
白蘭一聽,嘴角抽抽。他們三說話,從頭到尾都沒說被退親三個字。只說了這親事不做準。偏這人就有本事當著他們的面,就開始歪曲事實。不過,從記憶中白蘭就知道這胡寡婦是個碎嘴子,唯恐天下不亂的。
當下,她也不理會對方,只跟秦豔、大頭說道:“吃飯的時間再說。我先回家去。”
說完,白蘭麻溜兒跑回家,砰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她是真懶得跟胡寡婦這樣的人掰扯。偏她媽正好又出去買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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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媽媽喜滋滋地挎著籃子,剛走進衚衕就被人給拉住了。
“愛紅啊,聽說你家小蘭跟鋼廠廠長兒子的親事吹呢?”
白媽媽何愛紅驚訝地看向說話的人:“大菊啊,你這是聽誰說的啊!”
苗大菊趕緊拉住白媽媽:“還不是胡寡婦這個碎嘴子。大早上就在後院嚷嚷開來。然後前院的人也跑過來問。再之後整條衚衕的人都知道了。現在估計隔壁衚衕的人也知道了。”
一聽胡寡婦三個字,白媽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他們大雜院說起來,最讓人不高興的就是胡寡婦了。偏這人是個難纏的。當年她男人在的時候,是紡織廠倉庫的庫管。結果這人半夜值班的時候抽煙,把滿倉庫的貨燒了不說,自個兒也跟著燒沒了。
平常人遇到這種事情,廠裡不跟家屬計較就算不錯了。但輪到胡寡婦,那就不一樣了。這人胡攪蠻纏一個多月,愣是從廠裡訛了一筆補償金。還給她大兒子爭取了一個廠裡的工作崗位。
他們這三號大雜院一大半都是紡織廠的産權,裡面居住的人也大多是在紡織廠工作。所以,對於胡寡婦家的事情那是門兒清。
廠裡都招架不住這樣的人,所以大家對她也是閃避居多。
苗大菊不知道白媽媽的心思,見對方深吸氣,跟著吐槽:“要我說,直接給她兩耳刮子,保準世界就清淨了。不過,愛紅,這事兒是真的嗎?那鋼廠廠長家多好的親事啊!怎麼就吹呢?之前不是聽說都要定下來了嗎?”
白媽媽立刻搖頭,趕緊把兩家確定好的說辭說出來:“之前那都是謠傳。有人看到宋廠長在飯店吃飯,正好我當家的也出來跟對方說話。也不知道誰喝酒喝多就聽岔了,愣是傳出我家要跟廠長家對親家。之前大家也就私下裡說說,我們不好多反駁,顯得自作多情。”
苗大菊一聽就知道事情有古怪。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再囉嗦就不好了。
於是,在胡寡婦到處說白家閨女被退親的時候,另外一種說法也開始被大家聽說。
衚衕裡閑著的大媽嬸子們聽到兩種說法後,一個個都有自己的看法。但大家一致覺得丟了廠長家親事的白家,真是虧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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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愛紅,你們家真是吃大虧了。好不容易碰上這樣的親事,怎麼不趕緊定下來。定下來過了禮,就不怕人跑了。”
住在白家隔壁的耳房的秦家嬸子,見白媽媽回來,忍不住拉著人可惜起來。
後院幾個在看孩子或者幹活的大媽、嬸子們,也一個個湊了過來。苗大菊本來都準備去水槽洗衣裳的了。見狀,幹脆抬著水盆也聚了過去。她也不是看熱鬧,就準備有人說話難聽,幫忙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