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突然喜歡上的,而是一直一直,把他放在她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或早或晚,總會發現,真正牽腸掛肚的人只有那一個。
池列嶼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聽她這樣告白,他鼻子反而更酸了。
兩雙眼睛一瞬不瞬地對視著,客廳電視機模糊的光線漫射過來,如水如霧環繞著他們。
眼中彼此的身影紮實生根,是經過漫長光陰鐫刻進靈魂和骨骼深處,最熟悉的模樣。
“在一起這麼久,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我挺菜的,老是擔心你在玩兒我。”池列嶼捏捏許朝露臉蛋,看著她嫣紅濕潤的嘴唇說,“也是沒想到,我們喜之郎這麼喜歡我。”
“爽壞了吧。”
“是啊。”池列嶼笑,“以後什麼也不用藏了,能支稜起來了。”
許朝露下意識往下看,不到一秒,臉就被人掰回來。
“你腦子裡天天想什麼?”池列嶼眯眼,不耐地低頭咬她,“你想的也沒錯,之前天天忍得要爆炸,以後有你吃的。”
許朝露腳都軟了,被抵到流理臺邊沿,身子被人抱上去,雙手環著池列嶼的脖子和他細細密密的接吻。
池列嶼沿著她下頜親到脖子上,有點急躁地吮著拱著,他晚上胡茬長出來還沒來得及刮,紮得許朝露從脖子一路癢到腳心。
“你是狗嗎。”許朝露拽了兩下他頭發,邊喘邊笑,“好癢啊啊啊。”
“罵誰呢?”
“罵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誰啊?”
“池列嶼。”許朝露雙手捧他臉,“怎麼回事,看十九年了還越看越帥,我眼光真好。”
池列嶼又被她逗樂,舔了下虎牙,眼睛裡全是熱氣騰騰的少年氣,像朝陽下破土而生的竹子,有著朝氣蓬勃又青澀躁動的沖勁兒:
“那就永遠不要和他分開。”
許朝露只來得及點一下頭就被吻住。
不含多少情|欲,兩個人像兩只著迷於彼此身上氣息的小動物那樣單純地蹭來蹭去,舔來舔去。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喘息著擁抱在一起。白天做了一天,晚上情緒波動又大,池列嶼擔心她明天早上去機場沒精神,抱小孩那樣拖著她屁股把她抱起來,要帶她回房間睡覺。
許朝露臉擱在他肩上,經過客廳,忽然蹬了兩下腿,要池列嶼把她放下來。
“怎麼了?”
“我的歌啊。”許朝露從他懷裡跳下來,“你還沒幫我改曲子呢。”
池列嶼哭笑不得地跟著她走向沙發,許朝露將吉他抱起來,遞給他:“學長寫的曲子挺好的,但這首歌的主旋律以吉他為主,只有鍵盤手寫曲子肯定不夠,你來按你的思路改進一下吧。”
池列嶼接過吉他:“都淩晨了,你今晚不睡覺了?”
“可以上飛機再睡呀。”許朝露伸手搖他胳膊,“來嘛來嘛,你樂感最好了,這首曲子改好了可是要在樂隊節上唱的。”
池列嶼無奈,吉他掛到肩上,屈膝坐上沙發,撿起之前放在茶幾上的那張寫有歌詞的紙頁,低頭看了眼。
……
草。
看到這玩意兒還是該死的難受。
他強壓下情緒,抱著吉他,指尖撥出剛才聽過一遍便記牢的旋律,注意力漸漸完全投入到音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