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歲沒和他表白。
電話打過來,長篇大論說要和他短影片共創,獲得的收益可以平分,甚至他佔大頭……說白了就是還想接著蹭他的流量,讓他默許粉絲們嗑cp。
池列嶼直接拒絕了。
方嘉歲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是因為許朝露嗎?”她突然這麼問,語氣很平常,討論生意一樣。
“不是。”池列嶼並不喜歡這種拿兩個女生做比較的行為,抬高一個貶低另一個,有什麼意思?她們都是獨立個體,不需要裁判評價孰輕孰重,所以他果斷又冷淡地反駁,“就算沒有她,我也不會和你扯上什麼關系。”
“所以你是一定要澄清的意思?”
池列嶼從小到大被女生追多了,怎麼聽不出來,話筒對面的女孩刻意掩飾失落的語氣。也是強撐著面子沒表白,感情全藏在急促慌亂的呼吸裡了。
講實話,池列嶼挺欣賞方嘉歲的才華,因此忍著不耐,多和她說了幾句,語氣仍是鋒利直白到底:“我覺得澄清清楚才是真正尊重你,也尊重我。陷在幻想裡對你和你的粉絲沒有任何好處。”
掛了電話,池列嶼直接把頭像改了,然後也不閑著,開啟電腦行雲流水寫了串根據關鍵詞自動舉報影片的程式碼,利用使用者系統的漏洞註冊了無數個號狂轟濫炸舉報,憑一己之力端掉了幾乎所有把他和方嘉歲扯到一起的影片。
……
洗完澡出來,房間空蕩蕩,賀星訣已經走了。
池列嶼毛巾掛肩上,邊擦頭發邊盯著丟在床上的手機,越想越覺得拿“母胎soo”當頭像實在太沖動。
好像提前給自己挖了個墳。
還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這些年來,唯一一次看到了一點點微末希望的時候。
吃過晚飯,一行人來到莊園前方的草地上,林雅嬿讓管家把整個莊園的燈全熄了,免得影響他們看流星雨。
多雲多風天氣,星星點點藏匿在雲層後閃爍,八個人眼巴巴仰頭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等到天琴座那個方位的夜空從薄雲後探出神秘的臉頰。
“啊,我脖子都酸了……”姚燁揉揉後頸,“感覺今晚不太可能看到流星了,還是抓緊時間喝酒玩遊戲吧。”
“學長你想說這句話很久了吧。”舒夏笑,“我舉雙手贊成,就這麼幹等怪沒勁的。”
八個人動作一致地揉脖子,慢騰騰湊到中間的矮方桌旁邊。
傭人適時端上酒水,莊園地下酒窖珍藏的白葡萄陳釀,價格不菲。
賀星訣也不認得這是什麼酒,見大家都沒動作,他自告奮勇把整瓶酒倒進旁邊的冰紅茶裡頭,晃晃勻,品嘗了一口說:“有點怪,不過也能喝,你們把杯子拿過來啊。”
“……”
“今晚骰子沒帶出來,讓我想想玩什麼。”姚大主持人摸著下巴,沉思片刻,“我有你沒有?”
“什麼東西?”
“一個遊戲,就名叫我有你沒有。”姚燁說,“每個人輪流說一件自己做過,別人很可能沒做過的事兒。在座的聽完,沒做過就折一根手指頭,五根手指折完就算輸,罰喝一杯酒。”
“怎麼樣,是不是很簡單?”
“快開始吧。”許朝露躍躍欲試,“學長打頭陣?”
“行啊。”姚燁盤腿坐著,身子往後一仰,抬手騷包地摸了摸頭發,“我談過戀愛。”
話落,四下的空氣仿若凝滯。
有人翻白眼,有人捂住心口,還有人偷偷拿酒杯碰了一下姚燁的酒杯,企圖沾點戀愛達人的好運氣,酒送到唇邊。
許朝露的小動作被身旁視線銳利如鷹隼的少年捕捉到,涼聲打斷她:“五次才受罰,你急著喝酒幹什麼?”
這人真的很!煩!
許朝露不管不顧悶了口,眼睫低垂,掩住眼底漾動的光,裝沒聽見。
“真的一個人也沒談過?”姚燁目光逡巡一週,笑發財了,“弟弟妹妹們,加把勁啊,明年可不準這樣了。”
賀星訣咕噥:“這哪是說有就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