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和沉峙已經覺得聲音好大,有點吵了,耳朵裡面都被震得嗡嗡響。
李元堯好忙,一邊給他們遞耳塞,一邊又要小心別超過三分鐘不跟女朋友說話。
他哪裡是來享受演出的,分明是來渡劫的。
演出正式開始,兩人沒找熱場的樂隊來,時間一到,燈光一暗,就出場了。
林栩之跟大家自我介紹了一下,“這是我時隔多年的演出,也是魚魚第一次這麼正式和大家見面,很難得的機會,希望大家能好好享受。”
虞榆沒有對著話筒說什麼,只是慣常在酒吧那樣鞠了個躬。
從舞臺上,看不太清楚下面的人,但虞榆還是看到了沉珀,他個子高,怕擋著後面的人,站在了最側邊的位置。
她男朋友是個很好的人。
虞榆想著,開始了演奏。
李元堯開場就被爽到,他太喜歡這段soo了,現場聽更是震撼,這個共鳴爽得他頭皮都發麻。
但旁邊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實在有點影響李元堯的體驗,他好想從二樓跳下去啊。
soo結束後響起一陣歡呼聲,音樂一下靜了下來。顧菱問李元堯:“小魚這段很厲害嗎?”
“……”李元堯心都死了,但還是很有耐心地跟阿姨解釋。
什麼失真什麼共鳴什麼低頻,實在觸及到了顧菱和沉峙的知識盲區。
“就這麼說吧,我就是練到手抽筋都彈不出來。”
聽完李元堯的解釋,兩人都覺得,嗯,還是不懂,但小魚是真厲害。
他們在家裡放歌聽,沒耐心到前奏結束,就放棄了,但在這裡,總不能就這麼走了,終於聽到虞榆唱歌的聲音。
是不帶一點溫度的嗓音,像一把冰刀,配合著滴滴答答好像機械鐘表的聲音,更顯得冰涼。
李元堯又跟他們解釋,這首歌是這張專輯的最後一首,大概是講死亡和青草一樣,是世間永恆的存在。
顧菱若有所思,點開音樂軟體來看歌詞,全英文,但讀起來也無壓力,只是她看得皺眉, “好像有點消極。”
“乍一看是的,但你繼續聽。”李元堯說,他就喜歡虞榆的音樂裡那種要沖破什麼的壓抑感,時不時又透露出一絲輕快感,好像得到了什麼解脫一樣。
顧菱意外的還真聽進去了。慢慢的鋪墊進入,到後來音樂的氛圍變了,唱著歌的嗓音也變得有溫度了些。
她不知道是從中間哪裡開始切換到了另一首歌,但男性的嗓音很自然地加入了。哦!這段旋律她看影片時聽到過的,原本以為不記得,卻沒想到還能跟著哼出來。
沉峙下樓上廁所去了。
實在憋不住了。
廁所就在裡面,男女各一個,附近聚了些人,好像都在排隊。服了,沉峙後悔喝那麼多水了。
沉珀站在最側邊,林栩之加入之後他就有點走神,觀察起後排觀眾來,奇裝異服的人不少,但他看到一個穿皮衣的身影,愣了一下。
他仔細確認了一下,又在人群裡找了找其他身影,接著推測如果真是他們,應該不會跟著擠在一樓,他往樓上一看,果然,看見了他媽。
那麼,那個穿皮衣的,就是他爸。
沉珀忽然覺得場內空氣太過不流通,他想吸氧。
沉珀沒有輕舉妄動,雖然知道虞榆演出中途肯定不會注意自己,但還是謹慎點,他沒管,再次看向舞臺。
他都不知道虞榆的小提琴已經進化到這個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