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真知道錯了。”
沉珀注意到她說完,還一直盯著他,他轉頭:“怎麼了?”
“我在認真思考,你要是沒有這張臉,我還會不會喜歡你。”
沉珀失笑:“怎麼還在想這個,有結論了嗎?”
“嗯,好像有了。可能一開始不會,但接觸下來,一定會喜歡你的。”虞榆整合自己的思緒和感情,“就像我昨天說的,我各方面都很需要你。”
“你還說這個了?”他都錯過了些什麼。
“……你到底有沒有聽人講話?”
“不是不是,絕對是哪裡有問題,對了,肯定是你那句上床,把我嚇到了。”
虞榆嗤了聲:“都睡過多少次了,你怎麼還會被嚇到?”
沉珀耳根有點發燙,他能說嗎,不管多少次,他每次抱著她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跳很快,有時候只是想想,都有點受不了。
他轉移話題:“你為什麼不和那個鼓手認識?不會是怕我吃醋吧?沒事,我很堅強的。”
“那倒不是。”虞榆說,“主要是林栩之說讓我跟他們說說編曲的事情,我不想說。”
跟同為聽眾的林栩之討論一下沒問題,和他們本人說,她不願意。
“為什麼?”
“我自己寫歌,不想被別人指手畫腳,我也不想對別人說什麼,而且喜歡他們這樣編曲的人,肯定也有。”
在這個事情上,沉珀能和她有共鳴,他寫程式碼的時候,也不想被人指指點點說哪裡哪裡有問題,但這是在對方不懂裝懂或者高高在上的情況,如果是真的抱著好好交流的態度,又言之有物的人,他不會討厭。
沉珀想,後者的話,虞榆應該也能接受,至少是會慢慢接受。
只是她大概沒遇到過好好跟她溝通的人,才會全盤反感。他也能理解,這不能一下跨越。
虞榆開口道:“我應該沒跟你說過我為什麼退學吧?我以為我進去會學到很多新東西,結果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大部分內容都過時了。但這還不至於讓我退學,真正讓我下決心,是作曲老師說我寫的東西不入流,還擅自改了我的譜子。”
“我早就受夠這套了。”
虞榆為了得到認可,那次是全班唯一一個交了整首曲子的人,其他同學都只寫了一小段或者根本沒寫。預期中被表揚的情況非但沒發生,還被貶得一文不值。
沉珀完全沒想到她還經歷過這樣的事,他想去拉她的手,被她躲開。
“好好開車。”虞榆讓語氣輕鬆了些,“已經調理好了,沒事。”
她一直以來都在不斷提醒自己,別人的評價都無關緊要,她堅守自己的軸心就好。事實上她也算是成功了,她認為自己是大師,也真信了。只是真面對他人評價時,那個脆弱的潛意識仍然略勝一籌。
沉珀還是想抱抱她。方向盤在自己手裡就是好,他開著車去了江邊,打算和她一起吹吹江邊的夜風。
虞榆說著“有必要嗎”,倒也跟著下了車,跟他牽著手,漫步在江邊。
“可你堅持下來了,做你喜歡的風格,一直到現在,還有了很多忠實的聽眾。”
“因為有林栩之啊。”虞榆說,“我知道我做的不是主流音樂,但絕對不是‘不入流’,他就是個成功的例子,我有這樣一個目標。”
她蹙了下眉,接著無奈笑起來:“怎麼回事,搞半天還是陷入了‘成功’這一套。”
沉珀一時沒說話。
“又吃醋了?”虞榆仰頭看著他顯得尤為肅然的臉,戳了一下。
“不是。”沉珀抓住她的手,渾厚的嗓音混合江水潺潺的流動聲,顯得很溫暖,“我現在也覺得有林栩之在太好了。”
“真的嗎?”虞榆還是仰頭看著他,笑得很開心,“我現在是覺得有你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