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來,剛才差點想說:還有一個女朋友。
“還有什麼?”沉珀抬起頭看著她。
“還有一隻貓。”
沉珀無奈笑了一下,在心裡說,其實他說不定有兩只貓。他說:“我還有一隻狗呢。”
“那是我的。”
“好啦好啦,你的。”
虞榆清清嗓子,又喝了一口暖暖的香濃的黑芝麻豆漿,繼續說:“而他們‘用心’教育出來的我呢,突然跟他們唱反調,跑去音樂學院,結果又沒唸完,還中途退學了……想想真是好笑。”
“但你爸媽知道了我,說不定會說‘這只是個例,你不看看有多少混在網咖裡誤入歧途的人’,或者說什麼‘他也就是表面還能看了,其實心裡不知道多齷齪多骯髒多下流’……”
他話還沒說完,虞榆就走出了廚房。
學得太像了,真的像他們會說的話,實在聽不下去。
豬肝很嫩滑,而且沒有異味。
虞榆嘗了一口,有些意外,原來好好處理後是這種口感,完全顛覆了之前那又難嚼又粉的印象。
“你真厲害。”虞榆誇他。
“真的嗎?”沉珀眼睛亮起來,她不是誇菜好吃,而是直接誇他厲害,他更高興。
虞榆看著他認真點頭。
沉珀也不用再跟她確認,看她吃了多少就知道了。
“你要是頓頓都能這麼好好吃飯就好了,啊,”他要小心說話,“不是想管你,是希望你好,不對,這麼說感覺也很奇怪……”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虞榆打斷糾結用詞的他,“你快吃吧,不然要被我搶光了。”
沉珀只要看她好好吃飯就覺得心滿意足。
吃完飯,虞榆躺在沙發上看了會瞿清廷借給她的遊記,睡著了,迷迷糊糊醒過來一下,又拿起了書繼續看,發現裡面她用來做書簽的花瓣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紅色的形狀很常規的長條書簽。
沉珀正坐在沙發另一側,對著電腦最佳化程式碼。
虞榆舉起書簽:“這是你放的?”
“哼。”
“哼什麼?”
沉珀又哼了一聲,說:“你每次看這個書都困,是不是其實沒意思?你要不還是別看了。”
“跟書又沒關系,是我本身就困了。”但看書確實讓她挺頭疼的,盡管對這本書的內容很感興趣,可看久了就感覺好像暈字了。
虞榆想起之前她差點想用他給她發的語音合成一個素材庫,這個想法完全不如讓他本人來給她讀。但他在工作,還是算了。
換做是她幹活的時候被這麼打斷,不管是誰,她都只想一爪子撓死他,他肯定也不想被打擾。
虞榆繼續看書,又繼續睡過去。午後的時間,過得很平靜。醒來後,她直直朝著工作間走去,把自己關在了裡面。
沉珀知道她估計有靈感了,定了個鬧鐘,等會要提醒她換棉條。
他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書,想著該不會是這本書,這本瞿清廷借給她的書,給了她靈感吧,該不會剛才睡著的時候,還做夢夢到了吧?
他還是好介意瞿清廷居然是個畫家的事情,他轉頭看著電腦上的程式碼,相比起來,距離太遠。盡管對他來說,程式碼也不只是冷冰冰的文字,雖然有時候很氣人,但也是他創造出的産物,他也對這些文字傾注過感情。
鬧鐘響了,沉珀去敲門。
虞榆去了洗手間,回到工作間繼續幹活,但她剛才只是彈了半天鍵盤,什麼也沒寫出來。
其實她腦中有很多想法,不管是最近和沉珀的關系也好,還是瞿清廷那幅畫、那本遊記帶給她的感受也好,都讓她腦中自然而然出現很多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