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我接的一些單了,按照客戶的要求畫的。”
“哦。”虞榆走去另一邊。
瞿清廷笑了下,跟上去說:“你的態度很微妙啊。”
“我不忍心細看。”
“這麼狠嗎?其實我還是喜歡的,畢竟再怎麼說也是從我手裡誕生的,而且你不覺得這些從技巧上看更厲害嗎?為了不讓客戶覺得他們的錢白花了,我都打磨過很多次。”
“也許吧,但我不懂什麼畫畫的技巧,我只是更喜歡那些你用心畫的畫。”
“噓,不能讓客戶知道我沒用心畫啊。”瞿清廷笑著說,看了看自己真心愛著的那些畫,“但它們比起真正的大師的作品,還是差遠了,所以我一點競爭力都沒有。”
虞榆看著他的臉:“你不是說會開開心心接受別人的誇獎嗎?”
“那和我有自知之明也不沖突啊。”
“那我跟你不一樣,我覺得我就是大師。”她不確定別人怎麼評價她的作品,但她對自己的評價一直是很高的。
瞿清廷先是被逗笑,接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也要向你學習。”
虞榆最後才來看昨晚看過的那幾幅畫,她不太懂,但這些看似隨意的線條,卻好像跟她的大腦連結上了,這些不知道是綠還是藍的暈染,也讓她很喜歡。
“你最喜歡哪張?”瞿清廷問完,看到她指著的那張,眉毛不自覺挑動起來, “我也最喜歡這這幅,這也是我畫的第一幅,是完整聽完一遍你的專輯,從最後一首又跳到第一首的時候,腦中冒出的靈感,這是一個迴圈,這張畫也是從草原開始蔓延的世界,也是一種自然迴圈的感覺。”
虞榆愣了一下,問:“我有跟你說過我去了草原嗎?”
“嗯?沒有。是說我剛搬來那個時候,你在草原嗎?”瞿清廷看到她點了頭,再次看向那張畫,一種酥麻感從大腦深處傳遞到全身。
他們似乎不止有緣分,還有很多共鳴。
“哐”的一聲。
兩人朝著聲音看去,只見公主渾身寫滿無措地站在那,完了。
“公主!”瞿清廷大叫,趕緊過去抓住它,以防它驚慌之際踩到顏料盤上給毛染上顏色,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我剛還跟人說你很乖,你就給我搞事情!”
公主被捉在懷裡一臉心虛,它只是看今天家裡新來了客人,有點激動,跟著他們到處轉轉聞聞,它也不知道怎麼就碰到了啦!
瞿清廷把公主丟了出去,關上門,不管門外爪爪刨門的聲音,命很苦地收拾被打翻在地上的顏料盤。
虞榆也來幫忙,說:“你不要怪它,是你說讓它下來的。”
“是,怪我,都怪我。”瞿清廷要崩潰了,但一抬頭看見她的臉,又沒那麼崩潰了。
她的漂亮,不是一種張揚的美,她不化妝,眉毛略顯雜亂,眼下還有淡淡發青的黑眼圈,但就是有一種魅力,讓人想一直看著,好像一直看著她,就能獲得什麼靈感。
“謝謝,就這樣吧,等會我再來弄。”把東西都撿起來後,瞿清廷說。
虞榆點點頭:“謝謝你讓我來參觀。”
“不用謝,你能來參觀,我很高興的。”瞿清廷說完,忽然感覺有點尷尬,他看向那那幅草原,“那我就用那張做最後的稿子?如果你經紀人不給過,你要幫我說說,我不想改。”
虞榆笑起來:“好,我懂你,那我相信你能一次就畫好。”
“還有,鄭重跟你道個歉。”她認真道,“昨天我說畫面不重要,確實是說錯了。”
瞿清廷搖搖頭:“不用。”
從他的工作間出去,經過了他的書房,虞榆也想參觀一下,裡面有很多書,排列得同樣整齊,賞心悅目,書架上有各種漫畫,各種書籍。
虞榆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一本遊記,封面是漂亮的紅藍色,讓她想起剛才在他工作室看到的那副讓她印象最深刻的畫。
“這本裡面就有關於伊斯坦布林的內容,寫得挺好的。”瞿清廷把書從書架上拿下來,“可以借給你看,我已經看完了,你想什麼時候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