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珀的心一下軟下來，跟她的睡相一樣軟，他喜歡盯著她沒有防備的樣子看，還想像以前那樣把臉埋到她肚子上吸一吸。
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把只是幻想了一下但什麼也沒做的沉珀嚇一跳。
虞榆取下耳機，揉了揉眼睛，好香，餓得不行了。
“不要這麼用力地揉眼……”又被瞪了。
看在紅燒肉的份上，虞榆原諒他。
一口吃下去，雖然味道和上次的有點不一樣，淡了不少，但因為是現做的，又比上次用微波爐加熱後的口感要好。
“好吃嗎？”沉珀問完看她不理人，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點頭yes搖頭no。”
虞榆點頭。
“太好了。”沉珀給她剝蝦，又喂給一直守在旁邊的eo吃一口，“我還擔心心情會不會影響味道，我剛才太生氣了，我都懷疑你是故意讓你自己難受的。”
虞榆臉色沉了下來，是嗎，她是故意的嗎？好像沒辦法輕易否認。她似乎的確是故意讓自己難受的，但也有時候她能感到一種自己沒辦法停下來的失控。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麼了？”虞榆問。
沉珀看著她，她就連這句話，都像是故意說來嗆人的。但還好，她至少開口了。
他正要說什麼，就看虞榆突然把她的碗摔在了地上。
碗被砸碎的聲音讓沉珀下意識閉了下眼。
“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可以一直吃甜食吃到牙齒掉光，可以把桌子都掀翻，我也可以馬上自殺去死，有問題嗎？”
虞榆說完，看著他睜開的眼睛：“你這眼神什麼意思？覺得我有病是吧，我也覺得。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傷害你了嗎？沒有吧。現在是你自己一直來煩我，你自找的。”
“你有病我也喜歡你啊，你傷害我也沒關系啊。”沉珀起身，拉走過去嗅碎片的eo，給出指令讓它去牆角坐好。
沉珀走到虞榆旁邊，撫了下她因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背，被拍開了手，他語調平穩：“你還要摔嗎？還是真想掀桌子？掀吧，弄了我一起收拾。”
虞榆想起分手那天的情形，和現在有點像。她崩潰地大喊了幾聲，他立刻變得沉穩下來，安慰她。她把自己關回工作間，一個人冷靜了一會出來跟他說了分手。
虞榆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紅燒肉。
沉珀沒再說話，把碗的碎片收拾好，又拿了一個新的碗給她。
安靜地吃了一會，沉珀看著碗裡的白米飯說：“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當然是再正確不過了的事。我也從來沒想過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如果你說的是我希望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少抽煙少喝酒這種事的話，那我確實無話可說。但我不是出於想要控制你或者什麼目的，只是想讓你健康快樂。”
虞榆平靜地吃著飯，真好吃。
“那我也有做我想做的事的權利吧？”沉珀抬起頭來看著她，“不說話？那我當你認同了，你本來也該認同，不然你剛才說的話就不成立。我喜歡你，虞榆，盡管我好像不瞭解你，但不管你什麼樣，我就是喜歡你。”
“等一下，我也有病吧？”說著沉珀疑惑一瞬，隨即給自己確診，“對好像是。反正在我聽到你說你不喜歡我了之前，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虞榆：“我不喜歡你了。”
“……”沉珀夾菜的動作一頓，“我不信。我要聽的是你的真心話，不是這種為了趕我走說出來的話。”
虞榆冷笑一聲：“你確實有病。”
“那太好啦，你有病，我也有病。”沉珀歡快說完，語氣又沉了下來，“反正我離不開你，見不到你的四十六天，我每天都數著秒過，偏偏還要工作，我程式碼雖然寫得爛，但也沒有那麼爛過……”
沉珀說完一大堆，問：“你呢？對了，你為什麼沒拉黑我？”
“拉黑了。”跟父母的聯系方式一起拉黑的。
“嗯？但我上次給你發訊息都發出去了。”
虞榆又吃了幾口，才慢吞吞回答：“拉黑了，但在那邊突然想看你有沒有發什麼東西，就放出來了。”
她不太會操作，拉黑很簡單，但要怎麼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她不清楚，還查了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