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父母說要學音樂的那一天,她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第一次違抗他們的命令鎖了門,無論他們怎麼敲門怎麼罵都沒開。
這一天以門鎖被他們撬開結束,但虞榆生出的自我意識沒有就這樣被磨滅,從此走向父母最討厭的那條路,“不務正業”“做不了任何貢獻”“社會的敗類”。
這些事情言和安都不知道,她從來沒聽虞榆說過她家裡的事,只知道她父母都是江城某個重點高中的老師。
在她的記憶裡,虞榆一直是個很酷的人,獨來獨往,成績那麼好,卻突然說要去學音樂,十六歲考上全國最好的音樂學院,又在大三退學,在各個音樂酒吧演出。她的一切決定都以她的意志為主,不受別人左右。
虞榆此刻也沒有要說的意思,只是把cd開啟又合上,說:“我都沒好好謝過你和阿姨。”
“你這也太突然了吧,”雖然她一直挺突然的,也不知道她怎麼回事就翻出以前的cd了,言和安說,“不用謝了,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虞榆搖搖頭:“還是要的,所以我來照顧你生意了。”
言和安叉腰:“喂,你來我這我都是請你喝的好不好,這算哪門子照顧我生意?”
“今天我付錢。”虞榆掏出手機,“對了,我辦卡好了。”
“得了吧。”言和安連忙說,“辦卡就等於你被綁著要經常來我這了喲,你不是覺得煩嗎?”
“不煩。”
“行吧。”言和安也不跟她多廢話,知道她一旦下定決心就說服不了,而且,誰會拒絕送上門的錢呢,“充多少?”
虞榆看著她放光的眼睛笑道:“你明明就很想我掏錢嘛。”
“那當然了啊!你知不知道開了這個店之後,我的所有美好品質都被經濟壓力給壓垮了。我想象得多美啊,每天聽聽爵士樂、調調酒、跟客人聊聊天,結果開店以來每天就是算賬算賬!”
“充最貴的那一檔吧。”
“好耶!”言和安收下好意。虞榆想謝謝她,她又有錢,她欣然收下就好,她可沒有虞榆那麼重的心理負擔。
收好錢,言和安遞了一張貴賓卡過去。
虞榆沒收:“這個就懶得拿了,你認識我不就行了。”
“看吧你果然就開始覺得麻煩了。”言和安把卡放好,“那就放我這,每次來給你刷。”
言和安注意到她走路的時候怪怪的:“你腳怎麼了?”
“昨晚上摔了一跤,特別搞笑。”
“?”言和安一臉問號,“搞笑在哪?”
虞榆聳聳肩。
“……什麼態度。很嚴重嗎?都影響你走路了。”
“那倒沒有,就是破了皮,跟褲子摩擦著有點疼。”
虞榆話音剛落,旁邊空著的位置就坐過來一個人。很熟悉的感覺,她一看,對上沉珀皺著眉的臉,他這張臉,怎麼會跟eo關心她的樣子一模一樣啊?
“你摔跤了?擦藥了沒?”
虞榆沒搭理,拿起酒杯要喝。
沉珀按住了她的手:“受傷就不要喝酒了,會影響傷口恢複的。”
“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虞榆揮開他,有點不耐煩,喝了一大口。
言和安默默看著,好像知道他們為什麼分手了。
沉珀不說話了,只是一直望著她,委屈得好像受了傷的是他一樣。
虞榆沒抗住他的視線攻擊,轉頭看了他一眼:“你想怎麼樣?”
沉珀正要開口,就看她往下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你養新的狗了?”
虞榆語氣裡帶著難以置信的意味,接著伸手抓住他黑色衣服上一撮棕色的毛,“不對,這不是狗毛,你養貓了?”